她的聲音混着琴鍵的餘韻,“這次音樂會,我想彈《月光》的變奏曲,用我們十年的經曆做譜。”
音樂會當天,場館外的銀杏大道鋪滿琴鍵形狀的地燈。
林晚星穿着許硯冰設計的禮服,裙擺繡着星芒與琴鍵的交織圖案,鎖骨的胎記恰好落在星芒中心。
那是許硯冰親自畫的設計圖,說“這是專屬于你的星芒勳章”。
後台,王姐為許硯冰戴上銀色發夾,正是十年前遺失的那款複制品:“你媽媽要是看見,得多高興。”她突然望向林晚星,“當年她總說,硯冰的琴聲裡缺顆星星,現在終于補上了。”
倒計時五分鐘,許硯冰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盒子:“本來想等音樂會後給你。”打開是枚鋼琴鍵形狀的戒指,内側刻着“Y.B 愛 X.X”,“在倫敦拍戲時找匠人打的,用了我們合寫《逆光》時的琴鍵木材。”
林晚星的視線模糊,想起練習生時期,她們曾用馬克筆在對方無名指畫戒指,說“等出道就去買真的”。
此刻許硯冰的手微微發顫,像當年第一次牽她的手教琴,卻堅定地将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這次,不是合約,是承諾。”
聚光燈亮起時,她們站在懸浮的鋼琴台上,腳下是流動的琴鍵光影。
許硯冰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這次沒有劇本,沒有資本操控,隻有彼此的體溫與心跳。當《逆光》的前奏響起,觀衆席傳來抽氣聲。
大屏幕同步播放着她們的十年軌迹:練習室的偷練、退賽的監控、密室的證據、聽證會的證詞。
唱到副歌時,林晚星突然轉身,對着許硯冰的眼睛唱道:“你是我未彈完的半首月光,藏在琴鍵裂縫裡生長……”
這是十年前她寫的旋律,卻在今天,第一次真正看懂對方眼中的光。
許硯冰的喉結滾動,指尖在琴鍵上敲出摩爾斯碼,這次她不用數節拍就能看懂:“我愛你,從十年前開始。”
音樂會尾聲,全息投影在穹頂拼出巨大的琴鍵,每道光束都是粉絲上傳的“月光計劃”學員視頻:山區孩子用木闆彈鋼琴,聽障兒童摸着琴鍵感受震動,曾經被資本傷害的藝人在公益課堂上微笑。
林晚星看見父親坐在觀衆席第一排,對着她比出十年前練習室的暗号。
兩隻雙手交疊成琴鍵形狀,那是“星星,加油”的意思。
謝幕時,許硯冰突然舉起她們交疊的手,無名指的戒指在聚光燈下閃着微光。
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蓋過了後台傳來的緊急通知。
周明的會計終于供認,轉移的善款被追了回來,“月光計劃”即将在三十個城市開設音樂教室。
“知道嗎?”許硯冰在她耳邊說,熱氣拂過耳垂,“剛才彈到《月光》第三樂章時,我聽見了十年前的自己在說……”她頓了頓,眼尾泛紅,“‘星星,别怕,我們的琴聲,總有一天會照亮整個世界。’”
散場後,她們在後台收到粉絲的信,其中一封來自曾經被周明威脅的藝人顧瑤,現在正在音樂學院讀書:“看見你們彈琴時,我終于敢相信,娛樂圈真的有不被資本污染的月光。”
信裡夾着片銀杏葉,葉脈上用銀筆畫着兩架交疊的鋼琴。
深夜的場館裡,工作人員在拆卸設備,許硯冰卻拉着她重新坐上鋼琴台。穹頂的燈已熄滅,隻有地燈勾勒出琴鍵的輪廓。她的手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指尖相扣的瞬間,琴鍵發出細微的合音。
“想彈什麼?”許硯冰的聲音像浸在月光裡。
林晚星望着對方眼中倒映的地燈光芒,突然想起練習生時期那個暴雨夜,她們用手機電筒照着琴譜,許硯冰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畫琴鍵。
現在,她的手指主動覆上對方的,在黑暗中彈出《小星星》的旋律,那曾是她們第一次合奏的曲目,也是“月光計劃”公益教室的第一首教學曲。
“就彈這個吧。”她輕聲說,“讓所有迷路的星星,都能找到自己的琴鍵。”
許硯冰笑了,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好,我們慢慢彈,從第一個音符開始,像十年前那樣。”
光從場館頂部的天窗灑落,照亮她們交疊的手,無名指的戒指在琴鍵上投下星芒般的影子。
遠處,陳露正在整理粉絲送的鋼琴鍵折紙,陳野在和江月讨論下一場公益巡演,而張啟明導演已經在構思新戲了,《逆光永晝》,講述兩個樂手用琴聲改寫行業的故事。
這一晚,娛樂圈的星空下,曾經被資本烏雲遮住的兩顆星星,終于在彼此的軌道上停駐。
她們用十年的疼痛與等待,譜寫出最動人的樂章。
而屬于她們的月光永晝,才剛剛開始。
當琴鍵敲響,當愛意流淌,所有的黑暗終将退散,因為她們早已成為彼此最堅實的支點,最溫暖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