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是A部的創意總監，A部三個組都直接歸他管控，作為二組的高級創意策劃師，趙昌的許多工作也是直接對接司墨。

鬼使神差的，柯彥問了句：“你跟趙昌很熟嗎？”

司墨完全沒想到話題會這麼繼續下去，意外地擡起眸子。

柯彥：“……算了沒事我不關心。”

“哎哎哎，别挂，我想說，我可想跟你說了。”司墨笑起來，把鏡頭拉近了些，工作用品全部移出鏡頭外，透露出來的是滿滿的私人性。

緊接着，柯彥就聽到司墨認真地說：“趙昌是誰？”

柯彥啪地一下斷了電話。

怕不是有病，前男友認識誰跟他有什麼關系。

微信還在震動着，司墨的消息一條條跳出來。

司墨：疑問貓貓jpg.

司墨：“趙昌是誰啊？”

司墨：“我現在單身，不認識别的男人，也不認識女人。”

司墨：“看到了嗎？我說我現在單着。”

司墨：“我姐說我要是再找不着對象今年過年就不讓我回家。”

……柯彥覺得他再不回消息那個不可控因素就爆炸了。

柯彥：“他是二組的創策，上任一周連這個不知道，司總監上班不帶腦子嗎。”

司墨：“噢噢噢，他不是叫趙策嗎？”

“？”柯彥莫名其妙笑了一下：“那是趙策劃師的簡稱。”

司墨：“幸好他不姓孫。”

柯彥：“……”

司墨：“為什麼問這個啊？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我是清白的。”

柯彥：“……誰問你清不清白了。”

司墨：邪惡貓貓頭jpg.

即便趙昌真的跟司墨很熟，受邀參加了生日宴，又跟柯彥有什麼關系。柯彥滿頭黑線，無法共情幾分鐘前的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問出那句話。

不管了，睡覺。

……

柯佑安學校就在附近，用不着柯彥接送，柯彥一如往常吃完早飯擠8号線去街道口。

到了工位，柯彥開電腦坐下，拿起杯子起身去茶水間。

“诶，柯彥？”楊度玻璃杯裡接滿了咖啡，看見柯彥後一臉八卦：“昨天大家在群裡說的你看到了嗎？”

柯彥在搪瓷缸裡接了溫水，裝得一臉空白：“嗯？說什麼了？”

“司總監本科跟你一個學校啊，”楊度跟他一起回去，兩人工位挨着，“還有還有，二組那個趙昌，周六去了丹青宴！司總監那天在那兒過生日，我聽說司家人包了場了。”

柯彥無奈：“你們一個個的，趙昌私生嗎？”

“哎呀誰讓他那麼欺負你，這個人真的是，茶茶的。”一旁的陳筱瑜搓了搓胳膊：“男的冷不丁茶起來還真有點……咦~”

陳筱瑜是文案策劃，比較宅，也是全組唯一的00後，身上還帶着幹淨的學生氣。

她補了一句：“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趙昌長了張我們彥哥的臉，那茶茶的也怪可愛的。”

楊度：“這個看臉的世界傷到我了。”

陳筱瑜：“沒事胖哥，你也可愛。”

楊度：“……”

柯彥也笑着，不搭話。

他跟趙昌是大學同學，大一的時候還是室友，但柯彥實在受不了他雄競的性格，不想跟他比也懶得跟他争，大二就換宿舍了。

但這個人還是明裡暗裡跟他比，柯彥很頭疼。

“他去丹青宴也不一定是參加司墨……總監的生日會吧。”柯彥脫口而出司墨後差點咬到舌頭，連忙僵硬地改口。

陳筱瑜：“司家包場了啊，肯定是。他不會這麼早就要去攀關系了吧？”

楊度說：“不用擔心，我看咱們總監性子比較冷，懶得搭理他。”

性子冷？

柯彥想起司墨撒嬌賣萌勾引人的各項劣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至今他們的聊天框裡還一堆貓貓頭表情包呢。

“哎，小柯？”鄧昭進門，招呼了一下：“十點鐘到A部會議室開會啊。”

已經預知了的柯彥乖巧點頭：“好的昭姐。”

“完了，又來新項目了。”

“他們開會就跟那個報警器似的，每回開會就預示着這周又要肝了。”

柯彥跟着笑，一邊聽他們聊天一邊收拾東西，到點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一共七個人，除了司墨還有三個組的副總監和高級創意策劃。三組年輕人多，對上下級關系看得淺，開會位置都是随便坐的，一組也不在乎這些，但二組看得很重。

柯彥像往常一樣，避開所有二組的“寶座”，和鄧昭一起窩在了長桌最角落的兩個位置。

十點鐘，所有人員全部到齊，離司墨最近的趙昌看向柯彥，笑容十分自信。

鄧昭皺了皺眉：“這人怎麼表演欲那麼強。”

柯彥擡頭：“誰？司……總監嗎？”

“？？”鄧昭笑了一聲：“我還沒那麼大膽子哈，說的是趙昌。”

柯彥沒注意。他隻注意到，他們的總監，進會議室的時候，手裡端了隻搪瓷茶缸，上面印着“握緊拳頭往前沖”的紅色行書。

他心跳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