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彥耳朵瞬間紅了：“我……你怎麼知道的？”

“太不巧了，某人第五年給我過生日的時候剛好在我眼前。”司墨似笑非笑：“那會兒還纏着我問能不能包養呢。”

柯彥：“…………”

這個梗到底為什麼還沒過去啊。

他果斷夾了片羊肉放他料碗裡：“你吃。”

司墨眼底笑意更盛：“下次過生日可以正大光明給我過，我又不會吃了你。”

“……”柯彥耳根還是紅着，低頭吃飯。

由于還要去小吃街，他們沒點太多，吃了個半飽就離開了。

天色暗下來，外面的溫度也沒那麼高了，慢慢走慢慢逛剛剛好。

“這條小吃街我小時候來的次數不多，但還挺熱鬧的，有家煎餅果子人氣特别高。”司墨說：“我本來想帶你去學校門口的那條，結果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拆了。”

“那條你經常去？”柯彥走在他右邊，笑着問。

“那當然，天天下午放學後去，每家攤子我都吃過。為此，我還特意跟我媽晚報了放學時間，說組織了留校寫作業，我媽還信了，也沒跟老師打電話問過。”

“這麼小就撒謊？不良行……”

“司少？！”一道聲音打斷柯彥講話，兩人詫異地擡頭。

他們離小吃街還有點距離，如今正路過一個商場，附近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那幾個人從商場出來，穿着一身亮閃閃的名牌，每人身旁都摟着個姑娘。

柯彥察覺到司墨周身氣壓一下子變低，眉眼也沉了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這樣的司墨了，突然想起三組其他成員對司墨的印象：冷冷的、看起來兇兇的，就連笑容也讓人感受不到親近。

在他這裡，全都反了過來。

那些人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站在中間那位穿着皮夾克，笑了兩聲松開懷中的姑娘：“司少，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告訴哥幾個一聲，我們也好聚聚。”

司墨把柯彥往身後塞了塞，冷笑一聲，打算帶着柯彥徑直離開。

皮夾克急得上去攔了一下，又不敢碰到司墨，賠着笑臉：“都五六年了，司少也沒再理過我們，死刑也得有個理由啊對吧？”

“沒别的。”司墨淡聲道：“三觀不合不需要理由。”

幾人仿佛被堵了一口氣，面面相觑，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良久無言。

最左邊的男人忽然靈光一閃：“白哥，跟着他的那個男的，是柯彥吧？”

“柯彥？”皮夾克似乎沒想起來，眉心皺了一會兒後松開：“噢，柯彥。”

“像是，诶，之前不是說他就是玩玩麼，怎麼這麼久了還在一起？”

“誰知道呢。到底怎麼惹他生氣了？現在司南珠寶發展地越來越好……”

“……”

柯彥隻聽到了寥寥的聲音。

沒多久，他們沒入人群，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小吃街。華燈初上，小吃街熱鬧非凡，牽着手逛街的小情侶比比皆是，滋滋的聲音和撲鼻的香味令人心情愉悅。

“那個烤串看起來很好吃，”柯彥停了腳步，眼睛亮亮的：“要吃麼？”

“去排隊吧。”司墨呼出一口氣，走兩步站在了隊伍末尾。

柯彥站在一旁陪他等。

憋了很久，司墨終于憋不住了：“你就沒什麼想問的麼？”

“問什麼？”柯彥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存心逗他。

果然，司墨不說話了，轉過頭沒理他。

司墨個子高，站在隊伍裡很好找，一眼就能看到。一直等到買完，柯彥的視線都在他身上。

“買了這麼多？撒辣椒了麼？”柯彥接過來。

“撒了。”

柯彥：“噢，那都是我的了。”

司墨：“？”

“沒辦法，胃病是原罪。”

“……”司墨都快忘了胃病這回事兒了。但他今天的人設是心情不好的高冷少爺，決定至少淩晨十二點前要保持話少，讓某人自覺來哄他。

袋子裡有兩串烤面筋、兩串玉米腸，還有一串土豆片，全都滋滋冒着油，上面刷着紅彤彤的醬，微焦的表皮脆脆的，内裡确實香嫩，燒烤的香氣直往人鼻子裡鑽。

北方的烤串總體偏大，不論葷素都很大一串，僅僅看着就能感覺到幸福。

“等一下。”柯彥把袋子塞給司墨，忽然擠進人群，手上還舉着烤串防止碰到别人。

司墨不明所以，看着他往一個攤子裡面擠，排了好久的隊，帶着一身煙火氣朝他走來。

“這個你可以吃。”回來後，柯彥把串薅過來，又把手上的東西塞過去。

“章魚小丸子？”司墨挑眉。

他打開，盒子裡面整齊地碼着六個丸子，原味的，海苔碎撒在旁邊，白色的沙拉醬在中間畫了個笑臉。

柯彥笑着問：“還不開心？”

司墨：“……”

柯彥啧了一聲：“這可是我親自擠的沙拉醬，這麼不受歡迎麼？”

“……”司墨看了看表，剛過九點鐘。

跟心上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忍得住不說話。司墨故作矜持地點點頭：“不錯，可以考慮副業了。”

“行，等哪天我被開除了就去烤串。”柯彥笑着接話。

“開除？”

“明目張膽跟上司談戀愛，我很危險啊司總監。”

司墨嗓子忽然有些幹，欲蓋彌彰地清清嗓子，咬了一口章魚小丸子。

離開小吃街時已經晚上十點了，他們上車離開。

車裡還飄着食物的香氣，柯彥把沒吃完的烤串系緊袋子，突然開口：“他們是五年前在星海灣包廂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