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京的人流量明顯比昨天多得多,晚上十點鐘的路上人來人往。
司墨有些意外:“你知道?”
“聲音有點耳熟。”柯彥說:“本來不确定的。”
但是看司墨那麼生氣,突然就确定了。
“我跟他們……不算熟,名利場上的酒肉朋友。”司墨有些緊張,努力忍住側頭看柯彥的想法。
柯彥毫不懷疑:“嗯,我知道。”
“不是……”司墨無奈地笑了笑:“你怎麼對我都不好奇的。不想知道我身邊都是什麼人麼?”
“你跟他們不一樣,湊不到一起去。”柯彥轉頭:“要是非說什麼想法的話……我有些心疼。”
司墨愣住了,在一個180秒的紅燈前踩了刹車。
柯彥說:“如果你從小都是跟這些人一起長大的話,那得有多孤獨。”
一邊要應付他們不鬧僵,一邊要保持自己的三觀不被污染,能一直陪着他的,大概隻有家裡的奶奶。
司墨重重吐了口氣,笑起來:“那會兒年齡小,懂什麼孤獨。大學以後就認識了一些朋友,我沒那麼慘寶貝兒。”
柯彥擰開瓶蓋喝了口水:“五年前,他們說的确實不好聽。但是我從沒信過。”
“我知道你沒信。”司墨聲音沉了幾分:“可是你拿那些做借口跟我分手了。”
在德國的五年,司墨是靠着微信上和柯彥的聊天記錄度過的。有文字,有語音,還有最後那句“分手吧,我們不合适”。
而司墨連這句都舍不得删,三年的聊天記錄被他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每一個字都記得。
他還會給柯彥發消息,像大學那會兒似的,每天跟他吐槽、報備,看着一個一個感歎号又哭又笑。
這部手機在他身邊待了八年之久,系統已經老化到時常卡機了,司墨就把除了微信外的所有軟件删掉,聊天記錄一個也不敢動。徐原曾經嘲笑他最新款手機和老古董一樣不落,真正掌握了時尚的巅峰。
車裡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們又一次路過那片四合院,來到郊區的别墅。
“書我來拿吧。”司墨抱着兩塊磚頭:“烤串如果還想繼續吃我幫你熱一下,别吃冷的。”
柯彥忽然說:“我不會再提了。”
“嗯?”司墨沒明白。
柯彥說:“沒有下次了,我以後永遠不會首先提分手。”
“啧,給我下套呢?”司墨無奈笑了笑:“寶貝兒,我沒怪過你,你不用自責。”
眼看就要進家門,司墨忽然停頓了一下:“對了,還沒去便利店。”
這個話題跳轉得有點快,柯彥下意識跟着司墨走,人還是懵的:“去便利店做什麼?”
司墨沒回答,帶着他拐了個角,就看見一家中百羅森。
五分鐘後,柯彥看着他在櫃台邊一個一個挑選、對比各個牌子的避孕套和潤滑劑,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麻木地摸了摸鼻子:“我……我回家等你吧。”
說完這句話,連櫃台小姐姐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柯彥:“……”
老天爺他真不是這個意思啊……
司墨笑起來:“我馬上好了。”
接着,柯彥就看見他拿着精挑細選的套去付款了。
足足四盒。
這是在報仇吧,昨天還是今天來着,他說司墨自己沒準備好。
“你再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麼?”付款前,司墨習慣地問了一句。
柯彥碎發下的耳尖早已紅成一片。他故作淡定地搖頭:“沒有。”
司墨付了款跟他出來。走到家五分鐘的路,柯彥一句話都沒說過,兩人之間的氛圍已經暧昧到轉個頭就能直接親上了。
“都用過多少次了,怎麼臉這麼紅?”司墨摁開密碼鎖,有些好笑地說:“昨天是誰那麼嚣張?來再撩我一個我看看。”
柯彥:“……”
好吧他承人,他就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柯彥喉結動了動,把手上的燒烤放在桌子上,抱着衣服落荒而逃:“我去洗澡。”
袋子裡還剩下一串玉米腸和一串烤面筋,司墨坐在一旁沙發上處理工作,秉着不浪費的原則吃掉了剩下的東西。
然後把袋子拿到客廳垃圾桶扔掉,毀屍滅迹。
等司墨洗澡出來,柯彥頭發已經全幹了,很蓬松,毛絨絨的,看起來手感很好。
柯彥納悶:“我的串呢?我不是放這兒了麼?”
司墨心虛地移開眼睛:“啊?”
“我想把它放到冰箱,要不然會壞。”柯彥說。
司墨:“不知道啊。”
“不能是在車裡沒拿出來吧?”
“不能吧……”司墨悄悄走近,一個用力把柯彥撲到床上吻了下來,一隻手墊在他腦後揉着他的頭發,另一隻手摸上了腰間。
突然的變故讓柯彥始料未及,他呆愣一瞬,慢慢開始回應司墨急切的吻。
躲又沒地兒躲,柯彥被死死壓着,能呼吸的空氣一點點變少,他錯開一點,喘着氣:“别急……唔……司墨,時間還長。”
司墨被這句話喚了回來,吻變得輕柔,離開嘴唇落在他眼尾、鼻尖,然後在脖頸的一顆紅色小痣那裡又吸又咬。
五年前便是這樣,柯彥身上的痣不多,每一顆司墨都吻過。
脖子更為敏感,柯彥呼吸立刻亂了,半閉着的雙眼盈出一層水霧。
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五年前是青澀和悸動,五年後好像更多了一些複雜的情愫。
他渾身好像都癢癢的,從骨子裡泛出來的癢,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他有些難耐地抱住司墨。
身上的睡袍早就松松散散,領口被完全扯開,司墨的吻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