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底下生了火屜?”他問。
沈淮安點點頭:“嗯,我吩咐他們睡前将熱水燒上的。”
話畢,他毫不見外地開始脫衣服。
許衍之見狀趕忙移開眼睛,隻是臉色已經紅得要滴血,耳朵也是。
沈淮安脫得隻剩下一條亵褲在身上,赤裸着上身就貼了過來。
他擡手在沈淮安耳朵上捏了捏:“耳朵怎麼又紅了?”
一邊說着,一邊低頭去尋許衍之的眼睛,在看到許衍之的臉色時,大吃一驚:“臉也這麼紅!你沒事吧?”
“我沒事。”許衍之盡量避開他的視線,不去看沈淮安赤|裸的上身,“我先出去,你洗完我再洗。”
說着,他拂開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大手,轉身便要出去,卻被沈淮安拽了回來。
“你跑什麼?咱們兄弟,你還跟我見外?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我還給你搓過背呢。”
說着話,沈淮安便對許衍之上下其手:“今天必須一起洗。來,我幫你脫。”
沈淮安作亂的大手在許衍之身上摸來蹭去,要去解他的衣帶,這讓許衍之瞬間起了反應。
許衍之慌亂的想躲開,他害怕被許衍之發現,怕許衍之會厭惡對着他起反應的他。
這樣的結果他承受不起。
可是他越躲,沈淮安越來勁,非要幫他脫衣不可。
情急之下,許衍之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浴池裡。
直到身體大半沒入水下,許衍之才從慌亂中鎮定下來,他對着岸上目瞪口呆的沈淮安道:“不用你幫,我自己脫。”
沈淮安覺得許衍之慌不擇路逃跑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得緊,一時看呆了。
聽聞許衍之說他要自己脫,隻笑着攤攤手表示:“随你。”
然後,沈淮安便脫了亵褲,就那麼晃晃悠悠地下了水。
在浴池裡剛冷靜下來的許衍之,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他盯着沈淮安的晃晃悠悠一路沒入水裡,許衍之還擡頭對他眨了一下眼睛:“怎麼樣?承瀾哥哥大不大?”
許衍之臉上還沒退下去的紅暈瞬間爆紅,吓得他一頭紮進了水裡。
入水的瞬間,許衍之無比慶幸,這水裡加了解乏藥材和花瓣,并沒有很清澈。
所以,在水下,什麼也看不見。
很安全。
就在許衍之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身旁嘩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緊接着,一隻大手托着他的下巴,将他從水裡撈了出來。
沈淮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怎麼紮在水裡不出來?小心嗆到水。”
許衍之一出水,便看到沒穿衣服的沈淮安站在他面前。
雖然他胸腹以下都沒進了水裡,但那句“大不大”還萦繞在他耳邊,久久不去。
想到方才的那一幕,許衍之突然推開沈淮安,後退一步,道:“我沒事,你過去洗吧,這邊太擠了。”
沈淮安被他氣笑了:“這麼寬敞的浴池,你說擠?”
末了他耍起了小性子:“我不過去,就要和你一起洗,我還要讓你給我搓背。”
說着,他便真的拿着帕子清洗起自己的身子。
他一邊洗還不忘叮囑許衍之道::“你快脫了洗啊,時候不早了,快點洗完咱們早點睡。”
許衍之無法,隻得盡量遠離沈淮安,他在水下脫下了自己的長袍和亵衣,留了一條亵褲在身上遮羞。
許衍之匆匆忙忙洗完一個囫囵澡,婉拒了沈淮安要給他搓背的提議,又草草幫沈淮安搓了搓後背。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岸。
許衍之出了水,直奔着不遠處的屏風而去,果然在屏風後邊看到了兩件衣服。
他心裡惦記着沈淮安會不會跟來,發現他的異樣。
隻胡亂匆匆拿了一件穿在了身上。
許衍之穿上衣服之後,才曉得拿錯了,因為這見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略大了一些。
沈淮安身量比他高,這件應是為沈淮安準備的。
隻是要他再重新脫掉換上旁邊那一件,也是來不及了,因為沈淮安已經走進了屏風裡側。
許衍之猝然回頭,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沈淮安身上那塊晃晃悠悠的東西。
他紅着臉移開視線,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穿的好像是你的衣服,旁,旁邊……”
沈淮安卻不以為意,道:“哦,旁邊這件也是我的,不過這件是新的沒穿過,你身上那件是我貼身穿的。”
許衍之聽到“貼身”兩個字,臉色更紅了,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沈淮安堵在入口處,他出也出不去。
“月白,你耳朵和臉怎麼又紅了?”
沈淮安草草披上衣服,走到許衍之身邊,伸手又去捏許衍之的耳垂。
一邊捏還在人家耳邊吹氣道:“月白,你的耳朵真軟,這顆痣真好看。”
沈淮安說這話時,離得許衍之極近,草草披上的衣服衣襟半敞。
許衍之感覺道沈淮安身上的熱氣在源源不斷的向他這邊侵襲而來,他覺得臉上更熱了。
許衍之終于忍耐到了極限,他一把推開沈淮安:“你離我遠點,我就不紅了。”
說完,也不等沈淮安反應,許衍之便越過他,快步走了出去。
沈淮安看着許衍之慌慌張張離去的背影,撚了撚自己的手指,末了還在鼻尖聞了一下。
自言自語道:“一個大男人,身上那麼香做什麼!”
許衍之匆忙回到卧房,便看到床上已經鋪好了兩床被子。
想到今晚要和沈淮安同床共枕,他的臉色更紅了。
這樣不行。
再這樣下去,沈淮安一定會發現他的。
當沈淮安慢悠悠回到卧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許衍之正在在地上鋪被褥,俨然一副要睡在地上的樣子。
沈淮安瞬間有些生氣,他長腿一邁,兩步走上前,就着地上的被褥将許衍之裹在裡面,連人帶被一同抱了起來,三兩步走回床邊,将人放在了最裡側,然後自己躺在外側,将裡邊的人擋的嚴嚴實實。
沈淮安:突然就不生氣了,這樣睡挺好。
許衍之好不容易從被褥中掙紮出來,看着沈淮安躺在那裡,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許衍之眼神閃躲,有些心虛地道:“那什麼,我們孤男寡男睡在一張床上,怕是對你的名聲不好,不如我睡地上?”
沈淮安把人捉了回來,心情極好,他道:“什麼孤男寡男,我們兄弟睡一張床怎麼了?又不是沒睡過。還名聲不好?我們都拜過堂了,還要什麼名聲?”
沈淮安正說着,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坐了起來,欺近許衍之。
沈淮安的墨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許衍之的桃花眼,兩人挨得極近,額頭相碰,鼻尖相抵。
隻聽沈淮安問道:“許月白,你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