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呼吸愈急愈重,可嘴裡卻始終不肯洩露半個音節——
直到另一隻沒幹活的手捏了一把她的下颌,緊閉的齒關便輕易松懈開來,修長的食指探了進去,攪動着那節猩紅濕潤的舌。
“叫出來,夏夏。”時準在她耳邊低語,“你聲音這麼好聽,叫起來肯定會更好聽的。”
溫初夏不語,隻是報複性地死死咬住這根皮肉遠比骨頭少的手指,企圖讓時準停止下流的舉動。
但這人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痛般,動作依舊不停,溫初夏淚流得越來越快,夾雜着血絲的口水從嘴角溢出。
細碎的呻吟和爐膛裡火星爆裂的聲音混在一起,傳至寝宮的每一個角落。
時準親親她的耳廓,滿意地微笑道:“對,就是這樣,真好聽。”
……
從大腦一片空白中回過神後,溫初夏的思緒已完全恢複了正常,但身體卻依舊是軟綿綿的,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兩排肋骨因喘息太過劇烈而像風帆一般上下起伏。
等到急促的呼吸終于恢複了平複,時準又捏着溫初夏的臉,将一個長頸細口的瓶子插進她嘴裡。
瓶口直接深抵到了喉嚨,裡面的液體随重力滑落進喉管,溫初夏沒法用舌頭判斷味道,但能感覺到這東西很香,是一股濃郁的花香味兒,應該還挺好喝。
不過因為它是時準喂的,所以溫初夏哽着脖子,忍住不滑動喉嚨,玻璃瓶身裡的水位線剛下降一點就卡住了。
但她不喝,時準有的是方法讓她咽下去。
濕漉漉的掌心一下一下輕撫過溫熱的胸膛,滑膩的觸感讓溫初夏很快就堅持不下去,喉嚨控制不住地滑了一下,然後稀裡糊塗地就把瓶子裡的不明液體給喝光了。
咕噜咕噜咕噜,水位線下降的速度比沖馬桶還快,沒有一口是自願咽下去的。
“咳咳、咳咳咳!”
溫初夏紅着眼:“你給我喝、喝了什麼?咳咳……”
……
寝宮的厚窗簾一直關得緊緊的,分不清黑夜白晝。
後來時準抱着她睡覺的時候,溫初夏一直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聽着身邊人有節奏的平穩呼吸,沒被牽住的右手一直放在睡裙領口上,尋求一點聊勝于無的寬慰。
她想:至少時準沒有像同人文裡寫的那樣,除非我答應和他跳之前跟宋雲澤跳的那支舞,才讓我穿衣服,說明他還是殘存有一些人性的。
直到時準醒來,溫初夏忙跑去拉窗簾,看見晚霞在天際鋪成橘紅色的綢緞,一群大雁呈人字形從雲層之下飛過,才知道現在居然是傍晚。
溫初夏無語地扭頭,問正在穿衣服的人:“你現在過得是美國時間嗎?”
時準擰扣子的動作一頓,表情帶有一絲疑惑:“美國在哪個位置?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我的國家,當然,再過半個月,也會是你的國家。”
他把溫初夏抱回到床上,吻了吻她的額發:“地上涼,你不要光腳下床,稍後會有傭人來給你送晚餐,你好久沒吃東西了,一會兒多吃點,但也别一口氣塞太多,小心胃撐着疼。”
他站直身體,溫聲說:“我明天再來陪你。”
倒挺會演戲,小兔崽子兩副面孔。
溫初夏翻了個白眼,靠在柔軟的靠枕上,正要說“不必了,我不想看到你”,就眼睜睜看着時準從抽屜裡拿出一條皮質項圈和一根鐵鍊。
“你你你要幹嘛??!”溫初夏一邊質問,一邊迅速往遠離時準的方向退,一路縮到了床邊。
但是時準手很長,也很有力,輕而易舉就把她拖了回來。
半分鐘後,柔韌的項圈禁锢住雪白的脖頸,鐵鍊一端鎖在項圈的卡扣上,一端鎖在床頭,兩把鑰匙都被時準拿走了。
溫初夏:“……”
她要收回之前在心裡說的“時準還殘存有一點人性”這句話。
時準離開後,房間門很快被再次打開,四位高鼻闊目典型歐洲長相的女仆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她們先把一張小矮桌放在溫初夏床上,然後将餐車裡的食物都端了出來,各式各樣的菜肴鋪了滿滿一桌。
一上完菜,女仆們就轉身去屏風之後的牆邊站着,畢恭畢敬地等待溫初夏吃完後,她們再來收拾,全程不發一言。
溫初夏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能讓她們之中的哪個開口說一句話,無奈隻能憤懑地開始幹飯。
小巧的銀勺舀完一塊焦糖布丁,溫初夏感覺吃了跟沒吃一樣,胃裡還是空蕩蕩的,又打開一個白色瓷盅的蓋子,看到裡面居然是……湯圓???
城堡的廚子還挺中西合璧啊。
溫初夏換了把稍大一點的勺子,舀起一個湯圓放在倒置的盅蓋裡,對半切開,并沒有在裡面發現小紙條或者其他能傳遞信息的東西。
她把分屍的芝麻餡湯圓吃了,又舀一個,再切開。
一連試了四五個,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溫初夏覺得這就是一碗普通湯圓,于是把瓷盅端到桌沿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打算把剩下的也給吃完。
銀勺攪動,六七個圓滾滾白乎乎的小團子浮在湯水表面,互相擁擠和翻滾,其中有一個還漏了餡,糯米皮外有一塊指尖大的圓形黑點。
等等,這看起來好像……人的眼睛?
溫初夏立刻将這顆特立獨行的“湯圓”撈起來,正欲瞧個仔細,沒想到“湯圓”卻無端生出八條蜘蛛一樣的小細腿來。
它跳下銀勺,翻下小飯桌,然後順着床單滾到床下,動作飛快地消失不見了。
溫初夏:……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