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姐什麼意思啊?長素在村裡怎麼會碰到危險?”文哀緊緊跟在王才休身後嘀咕出聲。
“你難道沒發現楊初看長素的眼神不對勁嗎?而且原本的一場婚禮也被攪黃了,按那個村長的意思怕是會另擇他人辦婚。”
兩人快速在山林裡穿梭,努力緊跟前方動作敏捷迅速的黑蛇,這條蛇對這裡的地形看起來了如指掌。
等二人跑出山林後看着下方平安村的位置緩緩停下了腳步,村子裡燃起一排排火光,那火光穩穩地升騰着,橙黃色的火光在夜空中靜靜搖曳,好似有一場傳統儀式正在進行。
“走。”王才休眯了眯眼一臉嚴肅看着下方的場景,心裡的不安感愈加強烈。
下一刻文哀拉住了王才休瞥了一眼火光沖天的村子說道:“好歹得近距離看看他們在幹嘛吧。”
說罷他的左手推了一下眼鏡框,兩人的身形變得透明起來讓人無法發現。
順着山路走下去,就遠遠地聽見村民的歡聲笑語。
大概所有的村民都集聚在廣場了,桌椅擺滿了偌大的場地,村民們都來了,看似熱熱鬧鬧的,菜肴冒着絲絲熱氣。
村長坐在顯眼的位置,周圍圍滿了人,大家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嘴裡不停地說着奉承話,
“村長啊,您可真是操心,這婚禮辦得太周全了,咱村沒您可不行呐”,邊說邊忙不疊地給村長遞煙倒酒。
“恭喜恭喜啊村長!還是長素這姑娘的命好巴結上了楊初!”
“嘿呀,還不是我家那小子喜歡,就偏偏非長素不娶,我怎麼說都沒有!”
隐身的兩人看着廣場上辦的盛大酒席皆是目瞪口呆。
“這才過了多久就重新辦上了?”文哀隻覺得楊村長要辦婚的速度過于詭異的極速。
可那看似喜慶的場面下,卻透着股怪異勁兒。村民們眼神交彙時,總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閃躲,偶爾壓低聲音交談幾句,又迅速環顧四周,仿佛都在小心翼翼地瞞着什麼事兒,不讓外人知曉。
那歡聲笑語裡,好像藏着一個隻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在這酒席間若有若無地彌漫着,讓人感覺這熱鬧背後,有着别樣的隐情。
好幾個村民跑來村長面前敬酒卻被匆匆趕來的一個中年男人打斷,他湊到村長耳邊說了什麼後,隻見村長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一幫廢物!那些外鄉人都看不住!”
村長低沉着聲音說道,語氣透露出責備之意。
“村長,主要是那六個人都不是善茬,我們的人都被打得個半殘。而且他們好像身上有異能!”
“異能?之前的那個禁魇婆不還是死在我手裡,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遲早把他們全部弄死。”
楊村長說出這話絲毫不見之前和藹老頭的模樣,此時早已換上陰險的表情。
文哀和王才休就站在不遠處聽着他們的悄悄話眉頭緊鎖,歸一觀他們和平安村宣戰了?
兩人頗有默契地跟在那中年男人身後,見那人遠離廣場受村長之托朝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方向緩緩靠近廢棄已久的鼓樓,它靜靜地矗立在村子地勢頗高的地方,斑駁的牆體爬滿了青苔與裂痕,朱紅的門窗早已褪去了鮮豔的色澤,變得灰暗陳舊。
門上那把鏽迹斑斑的大鎖,守着這一方塵封的秘密,不知多久未曾被觸動過了。
男人環顧四周看沒有人才将手中的鑰匙艱難地插入那把鏽鎖,随着“嘎吱”一聲,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某種禁忌。
門後的世界被黑暗籠罩着,隐隐有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鼓樓内那些曾經精緻的木雕裝飾早已模糊了模樣,有的甚至殘缺不全,地上堆積着厚厚的灰塵。
“真是晦氣的地方。”
男人嫌棄的表情浮現在他臉上,要不是村長的安排他是不會踏入這裡一步的。
兩人打量着這裡,這個鼓樓隐藏在村落後面離村民居住的地方有一定距離,那楊村長讓他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男人被鼓樓裡的灰塵嗆得直咳嗽,趕緊掩住口鼻繞過一樓大廳裡擺着的雕花石台上樓。
與其說這個雕花石台将整個鼓樓的三個樓層貫穿,倒不如說是鼓樓是圍繞這個石台建起的。
“雕花石台?”文哀靠近這個石台仔細看着上面的圖紋。
石台的正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禁魇婆的模樣。她身形高挑而略顯威嚴,一襲黑袍裹身,黑袍上用銀線細細勾勒出繁雜且詭秘的咒文圖案,那些咒文似在微微閃爍着幽光,仿佛蘊藏着不可言說的神秘力量。
禁魇婆頭戴一頂高聳的黑色尖帽,她的雙手向前伸出,捧着一串竹篾片,似乎在和上天溝通。
族中的女性們分列兩旁,皆身着素色長袍,面容莊重,她們手中捧着雕刻着古老圖騰的石盤,圖騰上的線條仿佛在自行遊動。
在她們前方燃起着火焰,火焰的形狀好似鬼魅在舞動,卻又有着一種奇異的秩序,仿佛是在聽從禁魇婆的召喚,配合着她施展那令人敬畏的禁魇之術,守護着這個母系家族。
石台的邊緣,則是用象征禁忌與守護的圖紋勾勒而成,那是由一些形似鐵鍊卻又仿佛生長着荊棘的線條組成,相互交織纏繞,密不透風。
“這平安村之前是母系社會?現在的上位者卻大部分都是男人在掌控啊。”
文哀撫摸上圖紋,這上面似乎還有禁魇之力停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