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已經加大搜索範圍了,”千葉警官看看時間,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松田警官是認識這個小女孩嗎?”
“沒有,隻是長得很像我一個妹妹,”沒有任何遮掩,松田大大方方如實說道。
先前一起摸排的兩位同事走過來,跟他們臨時隊長打了聲招呼:“千葉警官傳真又來了,局裡喊,我們就先回去了。”
見兩人走後,千葉警官看着松田半幹不幹的頭發問:“你沒什麼大問題吧?”
得到沒有大礙的回答後,千葉警官念念叨叨:“留這兒也幫不上忙,去周圍轉轉?還有你這一身……走吧,車上有套備用的,你快去換上。”
“希望我能穿的下。”松田輕松接過話來,開着玩笑。
千葉警官曬笑,“少裝模做樣挖苦我,走了。”
…
該說她走運嗎?
即使發着燒卻依舊保持清醒,沒在這伸手不見五指,陰涼潮濕又鳥不拉幾的鬼地方躺屍。
鞋子被流水沖走了,她沒能力拿回來,很大可能會被警察打撈到。
但沒關系,洋景不怕他們能查到什麼,不是瞧不起松田他們,而是現在柯南世界的互聯網絡實在算不上多麼發達,沒有網購監控分布也并不廣泛。
更何況是她随意選的一家雜牌鞋店呢,這種連标簽都沒有的店一抓一大把,保守來看就算她生活軌迹被拍到,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撈針,更何況監控視頻的儲存它裝得下嗎?
早被系統自動删除了個幹淨吧。
順帶一提,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弘樹一經出世,就遭到白的黑的各大企業的哄搶。
原作弘樹的設定可當真是個bug啊。
啊——不止鞋子,好像耳麥也被沖掉了,真是糟糕啊。
也許會被困死在這迷宮般的下水道,當然,先被凍死也說不定呢。
洋景愉快地想着,顯然她的腦子看起來被燒得有些不太正常。
冬天,真不是個什麼好季節。
…
松田兩人被召回到警視廳集合,參加本次專案讨論。
“這是我們在河底打撈上來的證物,”白闆上張貼的圖片赫然是洋景不慎丢失的一隻小碼皮鞋,“其餘我們一無所獲,包括目擊證人口中的小孩,找不到遺體不知去向。”
“但經過加強的網絡系統依舊被人入侵,并且直接破壞了監控内容,”目暮警官看了一眼技術部的人員,繼續說道,“雖然無法直接确認,墜河的孩子是否是千葉警官鎖定的嫌疑人,但可以初步确認,網絡黑客與孩子之間必然存在着特殊關系。”
也就是說,洋景已經成為公認的網絡黑客弘樹的共犯。
“接下來兩兩分組,執行各項任務。”
尋找目擊證人、打撈作業、監控畫面修複、走訪排查、證物追蹤等各項目。
松田依舊與千葉警官一組,分配到河岸周邊地帶的搜尋作業。
幾乎調動了全員,兩個小孩子就這麼攪動起了搜查一課的風雲。
…
洋景也記不太清,自己是怎樣跌跌撞撞找回家的了。
隻是一睜開眼,房間内光線昏暗,混沌了好久才意識到已經是深夜了。
一直在盯着這邊動靜的弘樹,見洋景艱難的從床上撐起身,連忙焦急關心道:“你怎麼樣?洋景!”
“我……是怎麼回來的?”洋景含糊着艱難地問。
“先去把退燒藥喝了,你應該是發燒了。”
洋景扒拉了下黏在臉上幹掉的頭發。
是,她好像是發燒了。
一邊盯着洋景乖乖地倒水吃藥,弘樹一邊講述他所看到。
“你掉下水後,便從監控中消失了,直到下午5:47,你從附近的監控畫面出現。狀态看起來并不好,但還是能辨認回家的路,到家後我喚你,你應該是意識并不清晰所以沒有回應我,就這樣一直到現在。”
“不過你放心,監控裡所有你出現過的畫面,都已經被我破壞掉了。”弘樹猜測着洋景想要知道的,如此說道。
洋景慢慢在地闆上靠坐下來,緩了緩神,沒什麼情緒波動,淡淡道:“那我應該被徹底鎖定了,他們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比如千葉和伸,比如松田陣平。
洋景感到一陣頭疼。
“碰上松田的那一次,我們就被注意到了。”洋景陳述事實。
被松田抓到馬腳,她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認為本該如此。
不然他也不能是松田了。
有關她的監控被破壞,基本坐實了她的嫌疑。
“……對不起,”分不清弘樹在為什麼而道歉。
洋景當然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你說什麼對不起,是他們看到了我,跟你沒關系的。”
不論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都是她的暴露引出的麻煩。
“不是的……”弘樹突然收了聲。
他怪自己身處美國,厭惡自己在洋景遇到危險時無能為力的感覺,他隻能幹瞪着眼懦弱的祈禱她平安。
除了敲鍵盤,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不記得打開了多少個彈窗,做着無用功,眼睛酸澀能換她平安嗎?
顯然,不能。
這種窒息感一直持續到他再次看到洋景的身影。
如同神降。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