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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很快過去，許昭如期而至。

“承蒙關照。”

餘默天恭敬地向陸為先拜别，正式要離開了。

許昭笑道：“怎麼才十日不見，沉穩了不少。”

陸為先道：“你囑托我好好照顧他，可惜我卻未能履行諾言。”

站在陸為先身旁的李思看着他，一時間心情複雜，餘默天沉默地直起身體，終于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李思心一動，想起方才他們兩個的對話。

“小天，你就要走了……”

剛才，他終于鼓起了勇氣去和餘默天說話道别，這十天來他們的關系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平日裡幾乎都不太說話交流。

“……嗯。”餘默天依舊惜字如金。

“那，你多保重。”

李思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了陸為先給他的保命玉牌，然後系在餘默天的身上，“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的，就借花獻佛了，希望你這一路上都能平安。”

“……”餘默天冷冷地垂下眼睛，審視着為自己彎腰系玉牌的李思，忽然道：“你為什麼不要，是不需要嗎？”

李思一頓：“……嗯，反正我也不修道……”

“你都送給我，你不怕我随時告訴師父，那天的事嗎。”

“……”李思冷汗直冒，面上仍試圖保持平靜，“什麼事，我為什麼要怕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天你我遇襲，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而你也隐瞞了什麼……”餘默天道。

“……李思，你真的是普通人嗎。”餘默天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為什麼不是？”

“如果你是普通人，為什麼你會說天下的妖怪都不該死？”

“……你果然對這些話懷恨在心。”李思閉了閉眼，“……對不起，這些都不過是我的無心之言，我并不知曉你的過去，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說這些話了……”

“……可是，這也不是你懷疑我的理由，你說我不是普通人，我不是人還能是什麼，妖嗎，我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躲過公子的眼睛而躲不過你的？”

“你……你……沒有證據，不能胡說。”

他沒有看向餘默天，聲音卻很冷硬，不像平日裡的軟弱，好似和餘默天較勁。

“……”餘默天一時無言，他頓了頓，摘下自己的那塊玉牌，遞給李思，“你說得對，我沒有證據，玉牌送你。”

李思氣鼓鼓地拽過玉牌。

“……但是，”餘默天背過身去，“如讓我發現你是妖怪，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千萬不要騙我，李思。”

這番同餘默天的對話，令李思又不得不懷疑母親的法術是否在餘默天身上失效。

但如果失效，餘默天不會順着他的話說下去而，可如果沒失效，又怎麼會說那天的妖怪長相是人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