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睡蓮,輕輕嗅了嗅,淡淡的幽香萦繞在鼻端。
時語墨沒有安慰或是鼓勵她,他隻是簡單地提出了她目前的問題,然後靜靜地看着她。
這正是霍南星所期望的。
安慰和鼓勵的話語太過蒼白,她明白,隻有她自己才能夠真正解決自己内心的問題。
時語墨看着霍南星臉上的表情變換豐富多彩,他的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絲笑意,想了想,他引開了話題:“睡蓮拿回去放在花瓶裡,倒些水,還能養一段時間。”
霍南星也不再胡思亂想,收回了心緒,順着他的話回道:“好,我争取讓它們活久一點。話說,這裡就是生産睡蓮精油的地方嗎?”
霍南星知道,調制香水需要用到各種香料産出的精油,時語墨帶她來這裡,那麼這裡應該就是産睡蓮精油的地方了吧?
誰知時語墨竟然搖了搖頭,回道:“不是,這隻是一處睡蓮繁育基地。生産睡蓮精油的基地不在伯市,這裡的氣候不合适。”
時語墨看到霍南星瞪大了雙眼,一臉古怪地望向他,似乎在問: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時語墨想了想,為什麼呢?
隻是因為他想見她。
可話出口卻成了:“雖然香水要耽擱一段時間,但至少能讓你先聞到睡蓮的香氣。”
霍南星了然地點頭,“好吧,這裡的景色也很美,今天能出來逛一逛其實很不錯,這些天我過得太緊繃了。”
弦繃得太緊便容易斷,她确實應該在進組前放松下來,這樣才能保持最佳狀态。
兩個人雖然内心所想截然不同,但最終結果卻達成了微妙的一緻。
兩人的晚飯是在睡蓮基地旁的農家樂吃的。
因為離得近,所以他們是走過去的,路上霍南星還在想,羽拾去農家樂?怎麼想也感覺很違和吧!
可等他們真正坐進幹淨質樸的小院中時,霍南星又釋然了。
在這一方小院中,帶着一股“靜”的氣息,倒是和時語墨很契合。
小院内有雞鳴,有犬吠,有孩童的笑聲,有炒菜油星迸濺的噼啪聲,從聲音上來說,一點也不靜。
但這裡讓霍南星感覺到恬靜,令她的内心平靜了下來。
在這一方小院中,就連時光都放緩了速度。
這天回去後,霍南星告訴童槿,不用再幫她尋找嬰兒相關的活動了。
她應該對自己充滿信心才對。
晚上,她洗過澡,躺在床上看了兩頁書,自然而然地睡了過去。
夢中,似乎還有淡淡的睡蓮幽香。
進入八月,伯市的熱浪愈發洶湧,這兩天下了幾場暴雨,下雨的時候也是悶熱的,下過雨後短短時間内地面就被蒸幹,看不出絲毫雨水痕迹。
就在這樣的天氣中,《野獸》劇組終于在伯市的影視基地安置好了,導演席橋叫演員們去開了劇本會。
開了兩場後,劇組的前期準備工作也終于全部完成,《野獸》正式開機。
天氣太熱,為了避開最炎熱的中午,劇組早上和晚上戲安排得很緊。
既然要早起,霍南星就叮囑了童槿,叫她幫忙每天早晨給劇組的工作人員買早餐,錢霍南星出,算她請客,畢竟整組人都要趕個大早起來工作也不容易。
霍南星包了早餐,舒辭包了冷飲,兩位主演關系融洽,整個劇組氣氛都被帶的非常和諧。
霍南星的表現也非常亮眼,被導演誇贊已經是家常便飯,舒辭也暗暗心驚,她這幾年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快了。
新月蜉蝣單飛不解散後,舒辭也在思考自己未來的出路。
他試着轉型,從電視劇向電影方向發展,中間着實費了一番功夫,好在最終結果尚可。
此刻,他有些感激自己當年做的決定,讓他如今有了再次和霍南星合作的機會。
霍南星在《野獸》劇組忙碌到八月下旬,竟然收到了阮輕風那邊的賠償金。
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阮輕風竟然真的會賠錢,還這麼快。
嚴舒楓看她驚訝的樣子,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為《如暖風過境》要開播了呗。”
“她怕不把這件事解決了,到時候再被我們翻出來炒作一波,她不就成了你和劇的踏腳石?”
霍南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嚴舒楓說得對,這聽起來完全就是阮輕風的腦回路。
錢是好東西,而且又是霍南星應得的,她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霍南星轉頭和童槿說道:“這筆錢就當做工作室的聚餐基金吧,你拿着。”
工作室的同事們喜歡出去聚餐,霍南星和嚴舒楓參與得少,但童槿總是有局必去。
聽到霍南星的話,童槿歡呼起來:“嗚呼!太好啦,工作室那幫饞貨不得美瘋了,肯定要申請去團建了,哈哈~”
霍南星對工作室的人都很好,她一直覺得和人相處就像面對鏡子,你對别人什麼樣,别人就會對你什麼樣。
哦,除了阮輕風和蕭以期,他們兩個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