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額倒是合理,薪水也不錯,比在這裡當服務生好了一倍,不過他是故意把工作内容說得這麼不清不楚嗎。見了鬼了,總覺得他比那些客人還難搞。
莫斯年仗着許意笙看不見他的表情,翻了個白眼,“關于要做的事情,能舉個例子說明一下嗎?我怕我沒那麼大的能耐幫助你。”
“咣當”一聲,餐具櫃門猛地合上。
許意笙轉身慢悠悠走到離他将近40厘米的位置停下,指尖在他眼皮上輕輕摩挲起來,“除了不和男人上床,你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你用說的就行了,請别再動手動腳了。”莫斯年覺得撫摸眼皮的動作過于暧昧了,側過身連續移動了好幾步。
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其它的我還沒想到,也得看你具體讓我做什麼,如果我做不了,我會拒絕。你要是覺得不爽,那我也沒辦法。”
他說完這麼硬氣的話立馬就後悔了,這跟拿着簡曆去寫字樓裡的公司應聘面試,結束時和面試官說“我都這麼優秀了,你們愛用不用”沒什麼區别。
果然,人在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之後就會變得異常勇敢。
莫斯年趕緊回過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讓我做點别的來抵掉。”
鑽雨在許意笙兩根手指間轉着圈,這麼歡快還是頭一次,身上的鑽石更加熠熠生輝,仿佛夜空的星辰。
下一秒,許意笙看了眼腕表時間,“嗯,給你15分鐘去換衣服,在3點半前你得出現在門口。”
“好,我知道了。”工作的事暫且談攏,莫斯年嘴角扯出淺淺弧度,撒腿往門口走去。
ChronV内部很大,但因為有員工專屬通道,慢慢走到更衣室,然後收拾好随身物品,最多也就10分鐘。
可給出的時間足足有一刻鐘,還一副為難人的口吻,莫斯年心裡不解又感到忐忑,最後用所有老闆都不喜歡做事拖沓的員工勉強解釋。
淩晨3點25分,ChronV門口站着幾名拿着甩棍的門迎。
不遠處的男男女女們有的三五成群地提着酒瓶閑聊,有的摟抱在一起唇舌交替,也有蹲在路邊嘔吐或者抱着電線杆酣睡。
莫斯年四處搜尋着,直到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沖他閃了閃車燈。
他在心裡忍不住感歎許意笙不僅衣品一流,完美勾勒出身材曲線,香水也選得恰到好處,給人股獨特吸引力,連開的車都符合整個人的氣質。
趁着系安全帶的功夫,莫斯年用餘光把車内裝飾掃視了遍,車子在衆多目光的注視和議論下緩緩駛出人流區域。
車速開到了市區路段限制的最高時速,莫斯年端坐扯扯胸前的安全帶,轉頭看着他問道,“你要帶我去哪?我接下來的工作是什麼?”
許意笙瞄了眼後視鏡,表情再怎麼淡漠也沒能掩蓋住略微上揚的語調,“回家,睡覺。”
“你說什麼?我不是說了我不會......”
莫斯年拔高音調再次強調,說到一半被許意笙打斷,“我睡覺前要泡澡、按摩、聽書,這些工作從今天開始由你來做,這是工作内容之一。”
“哦,知道了。抱歉,是我誤會了。”錯了就立馬道歉,他對外人一向坦率。
于是接着問道,“你連我會推拿按摩都知道,在我離開的這十分鐘裡又查了我不少資料吧。也是,你得對我了解清楚,才好給我安排工作。”
每個字眼都透露着對被調查的不滿,他非常珍惜這份高薪工作,如果不滿值是十分,這兩句隻敢達到六分而已。
許意笙輕松捕捉到異樣,借着車内環境昏暗,上挑下嘴角直言,“可惜隻能查出一些客觀事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
“嗯,你問。”
“你回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就沒人對你指指點點或者做出些跟平時不一樣的舉動嗎?”
莫斯年開始回想途中遇到的同事,的确有盯着他小聲議論,也有看到他點頭微笑打招呼,也有鼓勵他好好幹賺大錢。當時就覺得奇怪,但光顧着換衣服收拾東西,并沒想那麼多。
拒絕客人要求,遭到為難時被老闆用一瓶名貴酒解圍,帶到私人辦公室一塊待了那麼久,最後還坐上了老闆的車,答案顯而易見。
他思索了片刻,直截了當道,“你是想問我會不會介意被别人說,我現在是你的小情人,以後被你包養了是嗎?”
“介意嗎?”許意笙嗓音低沉,不露聲色,絲毫沒有征求意見的意味。
“又不是事實,沒什麼好介意的,況且現在别人對我的看法沒那麼重要。”
“好。”
車子已經駛入郊區路段,許意笙猛踩油門加速前進,内燃機随即發出渾厚、高亢的聲浪。
因慣性産生的推背感使得莫斯年整個背緊貼着座椅靠背,刺激感瞬間在心頭迸發,下意識地往旁邊瞅了眼,看不清神色,辨不清這是開心還是生氣。
淩晨4點整,一閃數米高的銅質歐式古典大門聽見轟鳴聲自動緩緩打開,接着往裡開了會兒,終于停在了一棟三層别墅面前。
許意笙沒有熄火,直接開門撂下簡短的一句,“下車,跟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