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浠連連搖頭,轉而她又頓了頓,展開右手掌心給褚秋白看,輕聲問道:“......這個算嗎?”
褚秋白垂眸一瞥,劍眉微蹙,淡淡看着她道:“可是那時被打進去的?為何不早說。”
穆浠無辜地眨了眨眼,心道:早說她也去不掉這個法陣啊,除非再轉移到他人身上。
隻聽褚秋白低聲一歎,緊接着她便感到腕上一涼,整隻手被他輕輕握在掌中。
褚秋白的神情依舊冰冷凍人,一手抓着穆浠的手,一手開始掐訣施法,片刻過後法陣完成轉移,傳到了他的體内。
穆浠近距離盯着那張冷峻如霜的面孔,看的入迷,她不得不承認,褚秋白是真的生得挺不錯。
她聽褚秋白柔聲平淡道:“如此便好。你今夜不必再憂心......”
見她愣神無言,褚秋白突然換了個話題,如霜雪般冷冷問道:“我好看嗎?”
“好看——”
穆浠心裡咯噔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然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穆浠:“.........”
靠!
這不能怪她吧?
他問的這是什麼死問題!
褚秋白平靜地望着她,一言不發。
穆浠謙卑地低下頭,腦海中頓時出現,自己被褚秋白處以極刑的血腥畫面。
完了完了......她這下是真的死定了!
在她生前,褚秋白最厭惡的便是有人調侃他的容貌。因某些不可說原因,她曾經腦子抽風跟人打賭,趁着宴上醉酒壯膽調戲褚秋白。不用想也知道,一向清冷自持的師兄必定會好好“教導”行為不端的師妹——她當時可是被當衆吊起來打了許久。
誰料現下褚秋白卻并沒有生氣,半晌才緩緩松開她的手,聽不出任何意味地道了句:“很好。”
穆浠:“.........”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夫妻情趣麼。
她一點都不覺得哪裡“很好”,現在隻想遁地逃走。
穆浠死命地忍住不去看他,諾大的寝殿一陣安靜,許久一道通話靈符飛進來,落到二人跟前。
褚秋白擡手一揮,靈符即刻幻化,一位年輕男弟子的虛影立在空中,他周遭一片混亂,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
“宗主!出大事了!有人盜走了瓊華尊者的本命神劍聽雪遲,就快要逃出渡天塔了!”
與此同時,天樞殿不遠處猛地響起陣陣轟鳴,很明顯是爆炸坍塌的聲音。
“——救命啊!”“快逃——!”“往這邊走!!!”
緊接着,殿内虛影驟然消散。
褚秋白眸色一沉,不明意味地望向穆浠。
穆浠卻并沒有察覺出這道視線,因為此刻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驚愕地抿着唇,忍不住去想:聽雪遲竟是在歸墟宗的渡天塔中,它是被褚秋白封印的嗎?
......也難怪之前在城隍廟時能感到它的一絲氣息,卻無論如何也召喚不過來——那縷氣息極有可能便是從褚秋白身上傳過去的。
還有,究竟是何人盜取的聽雪遲,來人竟如此膽大的敢在歸墟宗行竊。
那她的太阿劍呢?
是不是也......
“怎麼,你很關心?”褚秋白突然開口問她。
穆浠心道不好,深吸一口氣後,擡頭笑吟吟道:“我其實是又有些倦了,想着你能陪我再睡一會。可既然你有事的話,那便先......”
褚秋白颔首,看着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忽然打斷道:“是嗎?你是想要我今夜陪着你?”
沒待穆浠做出反應,褚秋白已然起身擡步離開,臨出殿門前,他背對着穆浠古怪地低聲一笑,接着淡淡道:“我會趕快處理好一切,你等我。”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待褚秋白走遠之後,穆浠也不再裝乖,急急忙忙穿好衣靴踏出天樞殿,奔着去往渡天塔的偏僻小路。
——等什麼等!
那可是她的本命神劍!!
到底是哪裡來的小雜種,竟敢行竊行到本尊者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