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手腳利落的過來醒酒。”年瑞見閉目養神的銀發Omega薄薄的眼皮滾動兩下,噙着笑說。
小酒鬼。年瑞望着薄玉卿,隻覺得心裡癢癢的。
想捏。
端着餐盤進來的服務生一路低着頭,将名貴白葡萄酒輕輕放置到桌面,然後倒酒、醒酒,黑白制服緊貼在皮膚,黑發短淺,在薄玉卿的視線裡像隻會移動的蘑菇。
蘑菇服務生的脖後貼着草莓樣式的阻隔貼,薄玉卿莫名覺得眼熟,思緒短暫飄飛,很快被年瑞的話拉了回來。
年瑞慣會給自己謀福利,趁小玉心情好轉試探性地問道:“小玉有什麼煩心事?”
“……”
那可太多了。
薄玉卿抿了口醒好的白葡萄酒,口感好到他舒适的眯了眯眼,“你就是我最大的煩心事。”
年瑞眉毛一下子擰在一起,“不可能,你愛我都來不及。”
薄玉卿低低地笑了聲,也許是品到心儀的白葡萄酒他心情格外好,又抿了兩口酒水,才應道:“好。”
這就是年瑞為什麼喜歡帶薄玉卿喝酒的原因。他撐着太陽穴側過臉去看精緻似人偶的銀發Omega,雪白面上浮上粉紅晚霞,眼睫微眯隻顯半輪金眸,桃色唇珠沾染着水潤光澤,像鑒賞課被他拿在手裡的那顆鑽石。
想咬。
“喂,那個Beta。”
像是泡在冰塊裡的薄荷,清清涼涼的,黑發服務生茫然地擡頭,他剛收拾醒酒工具站到經理身旁,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被點名。
銀發少年托着臉,對着他點了頭,“你叫什麼名字?”
“……于孟。”Beta猶豫了一下,回道。
“于孟。”薄玉卿重複地說着,醉後的嗓音像是在念情詩,“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種老套的搭讪方式早在人類第二性别分化前就已不流行,乍一聽像是在說冷笑話,但于孟小心擡眼看望迷離燈光下也不黯淡的銀發少年,有那麼一瞬間的期許。
“……在哪呢。”緊張情緒下,于孟說話有些沒邏輯,也因為不确定對方是不是一句随意調侃,所以回答得有些磕絆。
薄玉卿嗯了聲長音,笑着說:“也許是夢裡吧。”
-“哦,那謝玄英傳說中的小情人叫什麼?”
-“咳咳,于,于孟!”
精美的Le Montrachrt酒瓶被薄玉卿順手從桌面拿起來,再慢慢渡步到于孟面前,他一邊走,一邊好奇的看着這個傳說中的于孟,試圖把他與夢裡的長相對上臉。
“于孟。”薄玉卿一遍遍重複着于孟的名字,既疑惑,又恍然,“于孟。”
他站定在已然僵硬住的黑發Beta面前,像是确認了什麼,薄玉卿語調恢複正常,輕笑出聲。
兩輩子,算久了吧。
酒水從于孟臉上緩緩流下,穿過迷蒙的視線,他看見天使般精緻的銀發少年朝他友好的笑了笑,嘴唇開開合合:
“好久不見,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