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快遊?
梧鳴一愣,離譜,這條魚真是來幫她的!
血旗宗衆弟子試圖上前救出姜炎,卻被魚尾扇動時刮起的利風逼退了好幾十步,短短幾招,血旗宗衆人的身上就被劃的到處都是口子。
姜靈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怎麼會!居然是金丹期的妖獸……”
梧鳴聽聞此言,又瞥了大鯉魚一眼。
金丹期!
怎麼到處都是金丹期的妖獸,修為不要錢的嗎。隻怕這碧落山脈裡,路過的一條狗都比她修為高。
眼見己方處于劣勢,姜小靈等一衆弟子痛哭流涕地喊道:“姜師兄!我們會告訴師傅的,讓他給你報仇!我們不會忘記你的犧牲!”
還未待姜炎回應,一衆血旗宗弟子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姜炎嗚嗚咽咽不知在罵些什麼,雙手又錘又敲,還在試圖扯下大鯉魚。可大鯉魚身上的鱗片極為堅硬,未受到絲毫損傷。
大鯉魚見梧鳴沒有遊走,急得又扇了扇尾巴:“快遊啊,不要待在這裡!”
梧鳴瞥了一眼已經從血旗本體陣法中解脫的斑斑,看樣子隻是暈過去了,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大鯉魚還在不斷甩着尾巴,姜炎已經因為缺氧而昏厥,一人一魚就這樣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梧鳴:“你别太緊張,他昏過去了,他的幫手們也跑了。”
大鯉魚伸出兩隻帶爪的小手,啵地一下将姜炎從自己的嘴裡拔了出來,它顯然不太會說人話,滿嘴奇怪的口音,時不時還吐出兩個泡泡:“唉?這家夥好沒用,我還以為我打不過呢。”
看着姜炎滿是腥臭粘液的頭部,梧鳴默默移開了視線,她看向大鯉魚:“你為什麼要救我?”
大鯉魚用爪子撓了撓魚鱗,語氣十分自來熟:“剛才感知到了恩人的氣息,我就趕快遊過來啦。恩人,你不記得我了?”
是先前射偏的血火!讓大鯉魚注意到了她的氣息。
梧鳴滿臉疑惑,難不成自己失憶前認識這家夥?她試探着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鯉魚肚子一挺,小手拍的啪啪作響:“恩人真不記得啦?三個月前,恩人在這裡救了我!”
梧鳴确實來過這裡,那個時候她借用赤紅靈劍暫時擊退了崔海平,逃到這兒洗了個澡。也是那一天,她在這裡認識了正在偷吃血衣的斑斑。
可她完全不記得那段經曆裡有什麼金色大鯉魚啊!
大鯉魚像是在回味什麼美好回憶,呆滞的魚眼裡也染上了一絲溫情:“我們幻龍鯉血脈雜駁,被天地所限,無法突破到金丹期。一但開始結丹,必定會力竭而亡,是恩人尊貴的血脈幫助了我!”
大鯉魚聲淚俱下,感激涕零,梧鳴滿頭霧水。
難不成,是我先前在這裡洗去的血痂幫到了大鯉魚?
大鯉魚舉起兩隻帶爪的小手晃了晃,又指了指額前的兩個小凸起:“看,我已經在長出龍爪和龍角了,這是進化成僞龍的征兆。多虧了恩人,我成為了族群近千年來唯一成功的進化者!”
梧鳴對妖獸的進化沒有概念,她有些納悶,一點血痂就能讓鯉魚進化成僞龍。
先前被分食的血衣呢?上面粘的可是好幾口血,那些妖獸會得到何等好處,她有些不敢想了。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我待會有些事想問問這個人,需要你繼續幫我壓制他。”梧鳴指了指姜炎。
“當然沒問題。恩人太客氣了,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大鯉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如果恩人待會不想吃的話,能不能把它給我。”
梧鳴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她從來沒想過吃人,怪惡心的,點點頭:“我問完問題後,他随你處置。”
姜炎蘇醒時差點被吓破了膽,隻見自己頭部以下的部位都被一條金色大鯉魚吞進了腹中,隻有腦袋還露在魚嘴外。
而那位化形大妖已經失去所有束縛,笑眯眯地蹲在邊上看着他。
姜炎試圖召喚血旗啟動千絲百旗陣,卻發覺自己的雙手與身體緊緊裹在一起,連指頭都無法動彈,手中拽着的副旗早已不知所蹤。
陣修就是有這麼一點不好,失去了布陣的手段,他和普通煉氣修士的區别隻是身體強壯了點兒。
姜炎失去了所有底氣,顫聲道:“你你你要做什麼,我的師傅不會放過你的!我們血旗宗還有人馬守在碧落山脈外的古河城,我的師妹師弟肯定已經将你的所作所為上報給他們,隻要你敢動我,你一下山,他們就會把你殺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