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完後,棠寄情長長歎出口氣,她坐起身來,思索了一會兒,将枕頭下的白玉簪拿出,簪尾被血色替代,給白潤清透的玉染上一絲奇異的豔麗。
她拿在手中把玩一陣,若有所思,又放了回去。
。
棠寄情手忙腳亂地收拾打理好,出門的前一秒還在整理發型。為了方便,她将所有頭發攏在一起綁成一個辮子,不過她不太熟練,辮子歪歪扭扭地搭着,感覺下一秒就要松開。
“師兄,我來了,今日先練什麼?”她雙手合十,對天許願:“老天保佑,希望是不出汗且在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的。”她祈禱間一直看向柳疏心。
柳疏心:“……”
他言簡意赅:“紮馬步。”
?
紮什麼?
“紮馬步??”棠寄情疑惑地重複一遍。
“嗯。”柳疏心說:“先紮半個時辰,讓我看看你的功底。”
棠寄情呆呆“哦”一聲,挽袖紮下去。
“手平舉于胸前,氣沉丹田,屏氣凝神。”他說着,緩緩走進她的身後。
棠寄情感覺到身後的頭發突然一輕,随即脫離後背,發帶被輕輕拆開,頭發散落整個後背,一雙手若有若無的接觸到她的皮膚,頭發被人握在手中,在一點一點地綁。
幾根調皮的發絲脫離掌控,棠寄情覺得後頸癢癢的,她忍不住一動,肩膀被人按住。
“别動。”男人溫和開口,目光專注地為她綁發,“沉下心來,不要被外界幹擾。”
棠寄情抽了抽鼻子,莫名有點不适應。
但是下一秒,她立刻反省自己的這種想法。
在秘境裡,柳疏心為她綁了這麼多次頭發她都坦然接受了,還缺這一次嗎。再者說,她苦苦将柳疏心留下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享享福的嗎?
于是棠寄情再一次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優待。
頭發被柳疏心綁成了兩個丫髻,一左一右垂在耳尖,在棠寄情手裡不規矩的頭發遇到了克制它們的人,每一根發絲都找到了它的歸屬。
時間悠悠過去,棠寄情在心裡默念時間,急不可耐:“師兄,到了嗎?”
“還未。”
幾分鐘後:“師兄,這次到了嗎?”
“沒有。”
再過幾分鐘,棠寄情又要開口,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唇。
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柳疏心率先一步道:“讓你沉心靜氣,你卻心思浮躁。再問一句,多加半個時辰。”
棠寄情幹巴巴答應一聲,表情埋怨地見他坐在庭院裡,不緊不慢地喝茶。
……
棠寄情午睡時半時辰眨眼而過,但到了紮馬步時,她卻覺得恍若隔世,柳疏心宣布結束時,她整個人都在發顫,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師兄,修煉一事不可着急,需得循序漸進才是。不如今日就練到這兒吧,我感覺再練下去,我明日隻能癱瘓在床了。”棠寄情想擡手抹汗,柳疏心遞過來一張手帕,她自然接過擦拭,擦完後還給他,柳疏心自然收好,整個過程順理成章。
在秘境過得有多快樂,其中的甜甜甜甜隻有棠寄情一個人知道。
柳疏心心情不錯,勉強放她一馬:“今日隻是熱身。”
棠寄情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歇了一會兒才聚了氣,艱難起身,“那師兄,我就先回去躺下了,吃飯不用叫我,我的屁股好像抽筋了,要躺一會兒才能好。”
“滄瀾宗哪一個弟子如你這般脆弱。”柳疏心攏了眉:“貪圖享樂,就不應該問道求仙。”
“師兄批評得是。”反正她主打一個光認錯不改正,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她也不會少塊肉。
棠寄情覺得自己能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修仙界苟活下來,全憑她的樂觀豁達。
不然換一個人像她這樣死了又活,殺人兇手還整日在她眼前晃悠,精神不早崩潰了。
棠寄情一步一挪地走到門前,正要推門回去休息。
“請問是滄瀾宗弟子居住于此嗎?”一道尖聲傳來,棠寄情回頭一看,鴻胪寺卿微微彎腰,為中間的那位引路。來人身形矮小,生得淫/穢猥瑣,眼神讓人生理不适,他掃了掃棠寄情,尖尖的嗓音往上調,“太後有旨,請各位仙者入宮進薦。二位仙者,勞你們轉告一聲滄瀾宗的其他仙者,咱家還要一一通知,就不做過多停留了。”
他揮揮衣袖,睨了眼柳疏心,擡起下巴往另一處宗門住處走去。
棠寄情:“……”
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誰來心疼心疼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