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混雜的腳步聲,至少有兩道不同的聲線少年嗓音交疊着響起。
一道沉穩克制,另一道陽光跳脫。
“咦?這是五條老師的房間?他不是從來不住高專宿舍嗎?”
“他沒跟我提過,或許是新生入學吧。”
“哈?!這種事情不通知我們的嘛!早知道換套幹淨的裙裝啦。”
聲音有點耳熟,我耳尖動了動。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從五條悟的肩縫間驟然看清那張稔熟的面孔,眉骨壓的極深,總是緊抿的唇角含笑,那雙苔藓潮綠的雙眼凝着溫情色彩。左耳仍然帶着我送的那枚骨釘,蹭着他泛紅的耳垂。
他側頭與同窗交談時,忽然與我目光相撞,喉結猛地滾動兩下,整個人怔在原地。
三道視線落在我身上。
五條悟抓着門把手的動作一頓,他轉頭看來,有些疑惑。
見我長時間沒說話,誤以為是我在害怕,于是彎起眉眼摸摸我的腦袋,側身讓出通道示意學生們進來:“鸫,這些都是我的學生,前段時間去青山特訓剛回來。”
我把唇咬的更緊了。
又怕被他察覺異樣,強扯出一抹輕松的笑:“你們都吃過飯了嗎?我去做點便食吧。”
虎杖:“好耶,謝謝您!”
“喂你等等——”釘崎野薔薇話還未說完,隻見那個漂亮的大男孩躲進了廚房,背影怯生生地像雀鳥般驚覺。
她擡腳踢了踢虎杖屁股:“回學校的路上剛吃完鐵闆燒,你是給狗吃了?!”
“可我還是很餓啊。”虎杖揉了揉屁股,略顯委屈。
野薔薇餘光瞥見伏黑惠直勾勾盯着廚房,忽然促狹地撞了撞他肩膀:“悠仁就算了,你小子一直往廚房看什麼?難不成也餓了?”
她的話語力帶着些調侃意味。
學生們七嘴八舌的對話,五條悟早已習以為常。
伏黑的呼吸卻有些急促,他擡手下意識按住跳動過快的心髒。
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白塬索性避開他的視線,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少年攥着襯衫袖口的手指蜷了蜷,垂下眼睫,顯得有些委屈,無措的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獸,轉眼又被釘崎野薔薇的笑聲拽回現實。
五條悟望着廚房方向,指尖無意識摩挲着下巴,鸫向來不是認生的性子,此刻卻連和學生們打照面都要躲開,難道是因為?他忽然想起方才開門時鸫一瞬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