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竹苓神色慌張地從門外跑進來。哪怕入了王府,她還是不習慣叫商枝為王妃,還是同往日一般叫她為小姐。
商枝看着她:“怎麼了?”
竹苓氣喘籲籲:“殿下、殿下來了。”
來便來了,有何好慌張的?商枝起初有些不解,但随着那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口,她瞬間便懂了。
甯淵渾身散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氣,眼眶被燒得通紅,像是醉酒了一般。
商枝讓竹苓去做碗解酒茶,自己上前扶住甯淵。剛摸到男人的手臂,她就被上面的熱度給吓了一跳。
怎麼如此燙人?
商枝勉強扶住眼前站立不穩的男人,艱難地往屋内挪。
“枝枝?”甯淵傾身而下,下巴擱在商枝肩窩處,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商枝!白皙的肌膚上。
商枝難以自控地抖了一下,強裝鎮定地回應他:“是我。”
這句“是我”像是鑰匙一樣,打開了某個囚禁兇獸的牢籠,甯淵渾身的冷意消散無幾,整個人徒然放松下來,死死将懷裡的人抱住。
有吻落在頸間,商枝驟然瞪大雙眼,對他突然的轉變有些抗拒。
她手虛虛地搭在甯淵肩膀處,有些無所适從:“殿下,你喝醉了,我、我已經讓竹苓去拿解酒茶了。”
“沒喝醉。”甯淵湊到她耳邊,聲音裡滿是難耐的壓抑。
商枝沒聽清:“什麼?”
甯淵聞着熟悉的氣息,理智已經搖搖欲墜,他再沒了耐性,一把将懷裡的女子打橫抱起,朝着内室走去。
商枝驚慌失措下雙手攬上他的脖頸,被迫倚靠在男人熾熱的胸膛,臉頰被燙的紅成一片。
她可以擦覺自己被輕柔地放到床榻上,望着籠罩在上方的高大身影,商枝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挪了挪,結巴道:“殿、殿下,你别這樣,我怕。”
有大滴大滴的冷汗自甯淵額角滑落,眼球裡布滿紅血絲,衣裳淩亂,同平日的模樣大相徑庭。
方才太過慌亂,現下冷靜下來,商枝立馬看出他的不對勁,醉酒怎麼可能這般,分明是被下藥了。
她面色一變,竭力控制内心的害怕,在床榻半跪着隻起身,伸手去探甯淵的額頭,觸手滾燙。
甯淵乖乖站在原地,低着頭貪戀額角上那一抹冰涼。
“來人!”商枝放下手想下床喊人,甯淵這情況需得找大夫來看看。
“唔——”商枝話未說完,甯淵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拉住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額頭處,依戀地蹭了蹭。
“不要别人……我隻要你。”甯淵直直看着商枝,喘息道。
商枝被那炙熱的視線燙得一縮,面上帶了些猶豫。
從皇宮到甯王府,車夫已經使勁全力,卻還是花了将近兩個時辰,連着方才耽誤不少,體内那團火早就燃到極緻。
商枝現下在甯淵眼裡好比餓狼嘴下泛着香氣的一塊肉,滿心滿眼都是把她拆吃入腹。
“抱歉。”甯淵僅存的理智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徹底消失。
床邊的帷幔悄無聲息落下,映出兩個朦胧的身影。
……
一夜荒唐。
翌日。
刺目的光灑進屋内,照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子身上。
商枝扯過錦被想遮住刺目的光線,卻被渾身的酸痛給疼清醒了。
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挪到床頭半靠着,她呆呆望着落了幾個牙印的手指,昨夜所有皆一股腦鑽進腦子裡。
她、她昨夜同甯淵有了夫妻之實?
商枝有些恍惚地看向屋内,沒找到内心期盼的那個身影,不免有些失落。
“吱呀——”有人推門而入,男子端着碗白粥,眼裡滿是餍足。
随着人漸漸走近,商枝的臉紅成一團,眼底一片濕潤,小小一團縮在床頭處,看着可憐兮兮的。
甯淵隻覺得心都要化了,将人攬在懷裡,一勺一勺親自喂食。
白粥實在沒滋沒味,商枝縮在他懷裡,吃了個半飽就不肯再吃了。唇邊抵上個圓滾滾的東西,低頭一瞧,是個金絲棗。
商枝眉眼彎彎,啟唇從甯淵指尖咬走金絲棗,嘴裡甜滋滋的:“你怎麼會有棗子?”
“你嗜甜。”甯淵把手中的瓷碗放在小幾上,不動聲色地把懷裡的人又攬緊了點,“好吃嗎?”
商枝點頭,嘴裡又被喂進一顆金絲棗。
甯淵垂眸看她,躊躇半響,猶豫着開口:“抱歉,昨夜我……”
商枝反應迅速,一下捂住他的嘴:“不必再提了,我、我沒、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