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沒忍住嘶了一聲,一臉幽怨:“怎麼,舍不得我打他?”
話音未落,溫熱的吻落到他唇上,堵住了他的嘴。
手中的冰涼和唇間的熾熱,冰火兩重,她撐在他身上,在将将缺氧之前松開嘴唇:“以後不許……”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他欺身上來,兩個人的氣息還未拉開就又纏繞在一起。
“……别動。”
午後,溫度攀升至頂點,陽光将把手曬得滾燙,喘息間,他攔住她的手,聲音有點委屈:“涼。”
說着,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冰涼的指節。
她眼睛濕紅,耳邊是他抑制不住的喘息,餘光裡,這間小小的卧室都讓她陌生了。
“别走神,”他捏住她的下颌,聲線啞得隻剩下氣音,撒嬌一樣:“不許想别人。”
“……我沒有。”她小聲辯駁。
青年灼熱的呼吸落在她肩上,把她的皮膚都燙紅了。耳畔間黏膩情動的喘息讓她羞得不行,:“你……别再喘了。”
“你先回答我,”他讨價還價,融水般眸子像貓一樣眯起來,“我跟他們……誰喘得更好聽?”
“閉嘴……”
“回答我。”
“……”她手燙得發抖,不知道是不是冰糕握久了,凍到極緻開始生熱,“是你,是你總行了吧……”
他枕在她頸窩裡,學着她之前的樣子舔她的耳垂,氣息濕漉漉的:“寶寶,叫我名字。”
這個親昵的稱呼讓她全身的毛孔炸開,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咬上她臉頰,蠻不講理地下命令:“叫我名字。”
“……江晟嶼,唔!”她吃痛,伸出手去推他,“别咬了,你是狗嗎?”
陽光透過窗棂灑在她的大腿上。
他伏在她肩頭,閉着眼睛,沉浸在她的味道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陸悠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她以前也會睡午覺睡到晚上,但是跟另一個人一起睡這麼久……還是頭一回。
江晟嶼像一隻貓一樣蜷在她身旁,胳膊沉沉搭在她肚子上。陸悠梨覺得自己沒再睡夢中把他推開的唯一原因,應該就是他身上比較涼爽,被他抱着還算舒服。
她盡量不弄醒他,拿起枕頭旁邊的手機。
3個未接來電,是宋格非打的。
她打開微信,給他發消息。
【ユリ:剛剛在睡覺,手機靜音了,怎麼啦?】
沒想到剛一發出去,對方就打過來了。
她正在猶豫是挂斷還是推開江晟嶼出去接,身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
他睡得很輕,剛才她拿手機的時候就醒了,但是貪戀抱着她的感覺,索性繼續裝睡。
但是看到手機屏幕閃爍,冒出宋格非三個大字的時候,他沉不住氣了。
“幹嘛去?”察覺到陸悠梨想下床,他箍住她的腰,不許她走。
屏幕暗下來,許久沒人接聽,對方主動挂斷了。
“别鬧。”宋格非一會兒肯定還會打過來,她必須出去,“我去打個電話就回來。”
“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江晟嶼不為所動,抱着她耍賴,“我都默許他存在了,你還怕什麼?”
“……”陸悠梨看着他,“那你保證會安安靜靜的。”
他一臉無所謂,答應得飛快:“我保證。”
“喂?”
屏幕再度亮起來的時候,她立刻接通,同時給江晟嶼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剛剛我沒看手機。”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電話上,忽略了青年眼中一閃而逝的不甘。
“我下午聯系上了我同事,就是妻子也長過間質瘤後來治好的那個,”宋格非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我把她的病例和整個治療過程都發給你了。”
她張了張口,眼神情不自禁溫柔下來:“……謝謝。”
江晟嶼無聲将她抱緊了幾分,臉埋進她的腰側。
“我記得你說你沒做過活檢?”
“對,我爸爸說它長在胃粘膜下,沒辦法取活體。”
“所以我們并不能百分百判定它是間質瘤。”
“是,但是——”
她輕呼一聲,江晟嶼重重地在她腰上咬了一口,聽到她叫出聲來,擡起臉,朝她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
電話那邊立刻沉默了。
陸悠梨皺眉望着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人,後者冷冷勾起唇角,用眼神诠釋他的報複心。
“他應得的。”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陸悠梨旅行的最後一天,電話裡那聲突兀的車笛。
宋格非是故意的,明擺着挑釁。
陸悠梨抿着唇去推他的臉,當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機屏幕上,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