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指揮官幾十年來打嘴炮第一次被怼得啞口無言,不止如此,他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也可能是生生被這個冷笑話凍下來的,總之,十分可怕。
槍被扔到了旁邊,不然檀深真的沒有把握下一秒是否會擦槍走火。
看見檀深被吓得不輕,缺德玩意自然心情愉悅,主動把話接了下去:“想聽完整版嗎?”
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薄永夜兀自講了起來:“我們先從孩子說起吧。”
“月黑風高夜,玫瑰映佳人……”
“滾……”檀深手背青筋暴起,目如刀鋒,揪起薄永夜的襯衫一角,卻因手勁太大,‘撕拉’一聲,單薄的襯衫被撕爛。
鎖骨被徹底暴露在外,疤痕清晰可見,在優美的線條上确實錦上添花,露出種嗜血妖孽的美感。
檀深不開口一副正人君子樣,禁欲的氣質與斯文敗類的外貌格格不入,他也很好地踐行了這一氣質,陰陽怪氣的時自然是不少,這麼明明白白地罵人還是頭一次。
薄永夜也不會辜負他的期待,用着和幾分鐘前一樣的腔調,拍手鼓掌:“cool”
緊接着便是第二聲:“厲害。”
檀指揮官第一次用極其粗暴地方式将人趕出了家門,過程頗為艱辛,當然成果顯著,比如在薄永夜那露出的疤上又劃了一道。
他自己也不免挂了彩,左右胳膊對稱性地出血,倘若并在一起,呈現出愛心型。
能做到如此,精準度的把握必然是非常高的,典型的熊孩子專學這些沒用的。
不知名的花險些被打翻,檀深有些強迫症,他把花拿出來,一隻隻插好,花瓣抖落,掉出張卡片,卡片的顔色同花瓣一樣,混在裡面天衣無縫。
閑的不能再閑了。
檀深把花都插完後,才撿起那張卡片,粗略一看,和自己的字迹一模一樣,不過尾角露出的鋒芒卻帶着強烈的個人風格。
【花本無名,請指揮官賜名,此花必三生有幸】
檀深當然不會如他的願,看着花瓶裡的花又有微妙之感,再三思索,破天荒地主動給别人發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檀:名為無名】
那邊回的很快。
【薄:interesting】
很快又補上一句
【薄:無名三生有幸】
無名三生有沒有幸不知道,檀深是片刻歇着的幸福都感覺不到,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門就邦邦地被拍打。
其實按一下門旁的按鈕,自然屋内的主人會接受到消息,這麼原始的方法檀深已經很久沒聽說過了。
更原始的東西來了。
“檀指揮官,在嗎!”一連喊了三聲。
屋子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檀深還是能敏銳地察覺到這點聲音,他看着眼前屏幕所投射的,攝像頭所照射的李輕楊,無話可說。
門被打開,李輕楊端正地站在門口,條件反射地敬禮:“報告長官。”
檀深:“請進,私人住所不必如此。”
“好。”李輕楊應答地很快,至于檀深說了什麼,卻是從大腦滑溜溜地滑下去了,依舊站的闆兒正。
“我聽到您今早上所說的了,但仍有個疑問。”李輕楊忐忑不安地說。
如果檀深不接着問下去,他能停頓到明年。
都是些什麼毛病。
“問吧。”
得到了許可,李輕楊點頭:“跟我們上次見的那個深坑有關嗎?或者說……”
得了,又停頓開來了。
檀深:“不知道是否有關,不過有部分事情現在不太容易開口。”
不過腦子也能猜出來李輕楊接下來想問什麼。
不過李輕楊所需要的隻是個接話,也沒管檀深是否許可,點頭應答:“但我還是想說,薄永夜是什麼人?”
糟心的問題、毛病在此刻集齊,剛被氣得不輕的檀深二次被創,原本冷冰冰的語氣更是低了幾個度:“不知道。”
他也想知道薄永夜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真相來得不會那麼快,重要的是兩個月後的戰鬥,我們能否活下去。”檀深說,“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懂?”
李輕楊重重地點了頭:“懂。但是長官,薄永夜真的……”
油鹽不進,莫過于此。
向來可靠,站在最前鋒的檀指揮官說出了第不知道個的“不知道。”
要是薄永夜在這,還得再回一句“amaz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