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一個死纏爛打的歲禾和面無表情卻沒有推開人的傅清洲,兩兄弟都有些驚愕地看着對方。
直到傅清洲走到他們面前,以及還半挂在他身上的歲禾。
“今天時間不多了,不太好趕路,先休息一晚上,到明天早上我們就開始趕路。”
“是!隊長!”
挽着傅清洲手臂的歲禾也跟着喊:“是!隊長!”
傅清洲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剛剛睜開眼那張放大的臉。歲禾的臉在他們之中很有辨識度,主要還是看起來太年輕了,皮膚很白,完全不像是一個常年窩在山洞裡的野人。
标志性的長相和他們也不一樣,完全像是那種末世前的大學生,長着一張漂亮的臉蛋。
為什麼是漂亮,傅清洲也說不清楚,反正比他見過的女人裡還要漂亮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傅清洲還是雙生子,他們三個人經常出任務,和異變種待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疤痕,皮膚也是小麥色的。而歲禾看起來太白了,像是不染淤泥的蓮花一樣。
可愛,還很漂亮。
很快,傅清洲就把這個想法壓下去了。他一邊走向一個角落,一邊伸手拍了拍歲禾的腰,出聲道:“别亂喊,誰是你隊長?”
“你是我的粥粥呀。”歲禾咧着嘴傻笑。
傅清洲被他不要臉的程度驚到了,但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走到一棵樹底下,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腰間,“下來。”
“我不。”歲禾整個人都扒拉着他,抱着他的手臂,雙腿夾住了他的右腿,連讓傅清洲走路都難。
對他來說,傅清洲像是一棵高大的樹,而他隻是一根喜歡攀着樹根的藤蔓罷了。
兩個人身高差距很大,連體型也相差巨大,所以對傅清洲來說,歲禾算是很輕的一個人了。
傅清洲實在忍無可忍,提着他的腰帶,把他拎起來扔到一旁之後,又拍了拍手掌,靠着那棵樹坐下。
“好痛!”歲禾被扔在地上,摸了摸被摔疼的地方,氣呼呼地去看靠着樹假寐的傅清洲。
植物都喜歡自己的根,歲禾也不例外。
雖然被這個讨厭的人類摔疼了,但心裡那種想靠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因為傅清洲身上有着屬于自己的根莖啊。
所以他很快又貼上去。
他先是靠着傅清洲坐着,但依舊覺得不夠,于是在猶豫要怎麼辦的時候,他人已經跨開腿面對面坐在傅清洲大腿上了。
坐在遠處的梵溯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對嗎?
下一秒他就被捂住了眼睛,耳邊是梵燼低沉的嗓音,“别看了,閉眼休息。”
這麼勁爆的消息誰睡得着?
梵溯一邊在心裡吐槽自己老哥不懂得八卦的重要性,一邊又乖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一邊的歲禾已經摟上了傅清洲的脖子,下一秒傅清洲就睜開眼,擡手抓住了歲禾的手腕,捏得極其用力。
“痛!”歲禾驚呼出聲。
傅清洲冷着一張臉,捏着他手腕的手松了一點力氣,但語氣病不太好,“下去!”
歲禾抽不回自己的手,氣得伸出另一隻手去打他的肩膀,委屈得眼淚快要掉下來,“你放開我!痛死了!”
傅清洲深吸一口氣,松了手。
誰知道歲禾依舊不下去,反而更加得寸進尺,貼得更近了。伸手摟緊他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一樣。
歲禾把頭埋在他的脖子上,低低的聲音傳來,“我才不要下去呢,這樣子很舒服!”
傅清洲的心跳聲強而有力,一下接着一下的,歲禾聽得很清楚。因為那本是屬于自己的東西,現在在傅清洲身上,所以不能怪他想要和傅清洲貼貼,這是不可避免的原則。
就好比藤蔓喜歡纏着樹根。
沒有辦法把他拉開,傅清洲有些無奈。關鍵是歲禾在他身上又蹭又動的,搞得他很不舒服。
“别亂動!”傅清洲舔了舔後槽牙,擡手在他翹起的屁股上落下一巴掌。
歲禾哼哼嘀咕了兩聲,毛茸茸的腦袋在傅清洲的脖子上蹭了蹭,毛發掃過皮膚的癢意讓傅清洲想伸手去抓撓。
這和傅清洲一直保持的形象不太符合,但如果不順着歲禾的話,他能給你鬧翻天。有時候傅清洲也拿他沒有辦法。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但歲禾的身份不一樣,他還有特殊的情況,以及那不确定的百分之一的猜測。
因為庫裡爾的那一句毫無驗證的話,傅清洲就把歲禾帶走了。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好笑。
歲禾大概真的很喜歡和他貼在一起,被傅清洲訓斥一番他也沒動了,就這麼抱着傅清洲的脖子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四個人又休整了一個晚上,晨光微曉的時候,幾個人就起來收拾了東西。
歲禾又睡了一覺起來,他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如果不是看到傅清洲在忙着收拾東西,他就要直接貼上去了。
他感覺自己有點不太對勁,從昨天睡醒開始之後就不對勁了。
體内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他,格外的難受,還很困倦。
明明他覺得自己體内的能量已經恢複了,根本不需要靠睡覺來恢複能量了,但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他盤腿坐在草地上,其餘三個人都在收拾東西,就隻有他沒有東西,無所事事地坐在這裡,看着溪流裡活蹦亂跳的魚。
體内的難受讓他提不起精神來。
好像有一股陌生的能量在他體内遊走,是他沒辦法控制的。
越是這樣,歲禾就覺得自己身體特别難受。他想煉化那陌生的力量,但還沒開始梵溯就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小兄弟,你還在發什麼呆呢?”
歲禾猛地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梵溯。
又看了看遠方的人,他們都收拾好了站在那邊等歲禾,叫了他好幾聲沒應,梵溯就隻好自己過來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