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她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要說關系,聽他這口氣,難道是關系不太好的親戚嗎?如果真是這樣,周正陽至于找他要稿子嗎。
但要說他倆是朋友吧,不論是從資曆、閱曆、還是年齡,這倆人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
“我不懂,他倆看起來根本就不認識。”
“說不準,認不認識到時候去宴會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現在空口猜想誰能猜得出來他倆什麼關系呢。
“反正白白,你信我一句話,這倆人指定有點什麼。”
有什麼呢,溫舒白覺得僅憑她那點見識,她隻能想到是顧書遲手裡拿捏着周正陽的什麼把柄,不然他周正陽根本犯不着這個樣子。
想到這兒,她竟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雲清家裡好歹也算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過的人,對這些人情世故了解得比她透徹。
她愈發好奇了起來,恨不得明天就去這場宴會上一探究竟。
兩個人聊着聊着又聊回了禮服的事。
“你之前不是說,今天要去挑禮服?挑了個什麼樣兒的?”
溫舒白想起早晨在店裡那一系列尴尬的事,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
原本她滿懷期待高高興興去的工作室,結果剛去就被那店員一陣冷面嘲諷,再到後來和顧書遲的事——她想到這裡,那羞恥感又漫上了心頭。
“忘記了,好像就是這樣那樣的。”
她胡亂形容一通,雲清聽得雲裡霧裡:“什麼這樣那樣的?有沒有類似的版型圖啥的。”
“沒有。”
她印象裡因為自己要求了不想要太過張揚豔麗,也不想要太浮誇露膚,所以最後Alan替她挑的是一條中規中矩的長裙。
後來量尺寸商定具體的樣式其實都是Alan在同身旁的其他工作人員商量,溫舒白也沒刻意記下來,但她記得店的名字,也記得設計師是叫Alan,但還不太清楚他的來頭。
“到時候等出版成衣出來我去試穿的時候拍給你好了,不過那個設計師說了,時間少工期緊肯定做不了特别精緻。”
但她本來也沒有要求那麼多,甚至于,她都有點逃避不想去。
她和雲清東拉西扯半天,不知道要不要開口說被顧書遲飽了的事,但憋着難受,說出來更難受。
所以臨近挂電話,她還是拖沓着問了一句:“清兒,你有沒有和别人抱過啊。”
“當然啊。我和你,沒抱過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男的,還是那種,不熟的男的。”
雲清沉默了片刻,試探性問了一句:“不熟的男的?”
溫舒白想了想,自己和顧書遲的關系,應該也就隻能算作是“不熟的男的”。
“誰抱你了?”
雲清一語中的,溫舒白瞬間臉又燒了起來,支支吾吾着想要掩飾否認:“沒,沒有啊,我不是說的我,我是說我有個朋友,她她這樣了。”
然而雲清口氣似乎變得很嚴肅:“白白,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遇到事兒了?你别怕,你告訴我,有什麼事有我呢。”
溫舒白在這邊猶猶豫豫半天,還是開口講了白天的事。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聲驚叫。
“OMG。”
雲清誇張到在電話那頭叫了十來遍OMG,似乎這都還不夠表達她的震驚程度。
“他抱你?!你怎麼不扇他?”
溫舒白想起自己被塞進車後座,他慢慢靠過來的時候,内心惶惶不安,然而腦子卻早已變得一片空白。
何況,她的手被他一把捉住,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更别說扇巴掌。
“他這跟非禮有什麼區别?!”
溫舒白撇撇嘴,雲清越說她越覺得丢臉。
“他都沒說為什麼要抱的?就單純起了色膽?”
“因為我......清兒,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香水的事嗎?”
“香水?就那款土了吧唧的?”
“嗯。他說,因為我沒噴香水所以——”
她咬了咬下唇,似乎都覺得沒臉往下說,于是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委屈。
“所以他說,這是懲罰。”
......
電話那頭雲清變得更激動了,溫舒白甚至又一次聽到了嘩嘩啦啦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豈有此理!等着,明兒我去找他說理去。什麼人呀真的是。”
“大不了鬧翻了這宴會我也不去了,哪有這樣逗弄小姑娘的。”
“他就一色狼,明天,你等着我來接你上班去。”
雲清此刻正義心大爆發,甚至恨不得立馬沖到顧書遲面前當面質問他要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