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不說還好,說了,這下整個群都沸騰了,人脈哥拍着胸脯用人格擔保,大家一個個信得點頭哈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有人都相信,這個活動真的會舉行。
但事實上,在溫舒白這邊,還一切都塵埃未定,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守規矩,突然跑出去散播消息。
于是她鼓起勇氣在聊天框裡敲下一行字:
【你有實質的證據嗎?張嘴就這麼肯定一定會舉辦?】
溫舒白發出這條消息時,剛剛還熱絡讨論着創作比賽的人們都冷了下來。
她是第一個在群裡對這條消息潑冷水的人,甚至她在這一刻都有些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被那種期待的感情沖昏了腦袋,這人脈哥一句“消息保真”就讓他們深信不疑,溫舒白止不住地翻白眼。
如果最後顧書遲真的反悔不簽了,活動不辦了,那這人脈哥完全可以直接甩鍋給作者,再退群拍屁股走人,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
于是,溫舒白這句話發出去之後,足足有五分鐘沒人再回複。
雖然她被晾得有些尴尬,但是她覺得,自己說的沒什麼問題。
她索性直接退出了這一頁面,打算不再往下看。
夏日的夜晚天黑得晚,這個點天依舊大白,然而門外卻依然寂靜無聲,沒有來車的迹象。
溫舒白覺得有些奇怪,瞄了一眼時間。
據她所知,往常這個點兒,應該是顧書遲吃晚飯的時間,但是都這會兒了,不僅付姨沒來,那一車的大廚也沒來。
樓上也沒動靜,整個房子空蕩得與下午無異。
倒是溫舒白自己已經有些餓了,但她想着,或許可以再等等,說不定路上堵車了,或者遇上什麼事兒了。
然而她又在這裡等了将近兩個小時,誰也沒等來。
付姨沒再來,顧書遲也沒下過樓來。
她又一次看了眼時間,确定真的不是自己的問題。
顧書遲今天晚上不用吃晚飯的?!
那麼大個病号躺在這裡,居然不吃飯?
她很想給付姨打個電話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奈何之前壓根兒沒有存過電話。
她望着漸漸沉落的天色,不禁覺得古怪,都生病了還不吃飯,真的沒問題嗎?
她忽然想起下午時,見付姨從樓上下來時候的場面。
那碗藥膳湯,幾乎是紋絲不動,看起來顧書遲壓根兒就沒喝。
所以他中午也沒吃飯?
溫舒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真有人一整天都不用吃飯的?
她再一次幾步朝樓梯,打算再敲門問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
她覺得此時此刻,讓她掏錢點外賣都行,她就想知道他到底人有沒有事。
說來荒謬吧,她竟然擔心他餓死。
一會兒擔心他想不開,一會兒擔心他發燒燒壞腦子,一會兒擔心他餓死。
畢竟她是唯一在現場的人,她可不能坐視不管。
然而她剛走到樓梯半道,忽然聽見了一聲極輕的貓叫。
她忽然站定了步子,手扶在欄杆上,心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聲極輕的貓叫傳來,連着“喵喵”了好幾聲。
她不可思議地長大了眼睛,摒住了呼吸。
仿佛這一刻,呼吸的聲音都會擾亂她判斷聲音的來源。
所以顧書遲家真的藏貓了?
他之前那麼竭力否認的事,在此刻要怎麼解釋?
她又慢慢擡腳往上挪了一步,試着找貓叫的源頭。
那貓叫聲大概是因為屋内太過安靜,所以雖然很輕,但尤為清晰。
溫舒白先是倒退幾步走到樓下,環顧了一圈,發現并非來自于樓下——所以,她之前在這一樓翻遍所有角落也沒找到貓的影子是正常的。
那麼,既然藏貓的地方不在一樓——
她慢慢擡起頭來,望向那空空蕩蕩的二樓。
這一刻,她想起來不久之前,雲清大呼小叫着給她看的匿名帖子。
那樓裡那位自稱是顧書遲以前的助理的匿名網友,當時就說過,顧書遲家裡鬧鬼。
鬧貓鬼。
明明沒有養貓,但是清清楚楚聽到了貓叫聲。
而且是從二樓傳來的。
天色沉下來的時候,屋内光線灰暗了不少,溫舒白沒有去調整屋内燈光的亮度。
但此刻她站在客廳裡,竟然覺得有些莫名的恐怖。
一陣一陣的涼意爬上了背脊。
“不會真的鬧鬼吧......”
她低頭喃喃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