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華盛頓白宮西翼地下會議廳
燈光冷白,空氣中充斥着金屬與墨水的味道。
總統親自主持,情報總署、國防部、神盾局全員列席,
一紙檔案,擺在長桌正中。
目标是一個女孩。
一個檔案頂着紅色A級風險警報的十七歲女孩——
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彭格列家族第十一代唯一正統繼承人,“教父的明珠”
今年八月底來到美國,上個月十三号宣布出任瑪雷集團副董事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行動軌迹記錄
據說紐約大戰戰時留在紐約,紐約各種記錄下卻都沒有她的任何痕迹。
檔案諸多頁碼被黑色馬賽克遮擋,
來源注明:“非美方情報合作方/等級不明/原文封存”。
大屏上閃動着還是那天國宴留下的官方照片,看不清臉
除此之外,不管是複仇者聯盟大廈的監控還是紐約的監控,都沒有任何一幀能夠拍攝下她清晰面孔的場景,
下個月才十八歲,持雙護照,美意混血,背景幹淨得近乎不合理。
會議陷入沉默。
總統眉頭緊鎖,看向神盾局局長“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拿到她的的照片嗎”
弗瑞剛要開口,一道尖銳提示音響起。
外交急件如利劍破空,自文書通道疾速傳入密廳。
紅封雪紙,火漆封印,
擡頭是Vongola Decimo–Official Notice,文書編号隸屬歐盟外交體系,落款印着意大利駐美外交團徽印——
彭格列十代首領,親署。
尼克·弗瑞接過那封公函的一瞬,肌肉下意識地繃緊。
紙張薄如蟬翼,卻仿佛有千鈞重
他尚未翻頁,鼻腔裡已泛起隐約的硝煙味,混着幹冷鐵鏽氣,像是高精狙擊鏡後傳來的血腥幽氣。
——他知道,這不是一封信,是一柄刀。
首行話鋒直指核心,不動聲色的斬首
“閣下,她不是貴國可以評估的對象。”
無怒、無吼、不疾不徐。
卻是赤裸裸的“越線警告”
教父的語氣溫和得像紳士間午後禮節,卻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甚至帶着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從容——那是制定秩序者的才配擁有的雲淡風輕
彭格列在信中正式宣布:
“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已被彭格,确認為彭格列十代首領之女——宗族法理上的嫡系繼承人,彭格列第十一代首席繼承人。”
“其權位等同家族代理首領,見其如見本座。”
“她的存在,自此不再屬于私人範疇,而歸屬于舊大陸秩序體系之内。”
“任何未經授權的監聽、評估、甚至接觸,皆将被視作對舊大陸主權秩序的挑釁行為。”
整封外交照會,沒有出現“女兒”、“血親”、“接班人”這些情緒性措辭。
字字如律令,結構像軍法。
這就是在立法。
彭格列十代親手把那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
從“資本家千金”、“軍工企業副董事”、“黑手黨疑似繼承人”的模糊定位,
直接封進王座的金漆盒子裡,蓋上印章,送到世界各大情報網的核心樞紐。
不是候選人,
是原地加冕。
一句“見其如見本座”,分量堪比中世紀教皇手谕。
弗瑞盯着那封照會,沉默良久。
總統怒氣沖沖地站起身,臉色鐵青,手中的傳真啪地一聲拍在桌上。
“這算什麼?在我們國土上——立王?!”
胸口劇烈起伏,差點脫口而出的咒罵被他生生咽回去。
因為他知道,彭格列在看着。
那群人早就警告過他。
這封照會本身,就是最後通牒。
總統低頭盯着那一紙宣告,仿佛盯着一枚王冠落地的瞬間。他壓低嗓音,咬牙下令:
“撤回直接接觸計劃。”
“由複仇者聯盟繼續監控——隻能保證她安全,不能驚動她。”
他閉了閉眼,咽下一口冷氣。
“絕不能再讓彭格列抓到任何外交口實。”
密廳沉默無聲。
唯有傳真紙上那道燙金徽章在冷光燈下緩緩反光——彭格列的火焰。
不該屬于這個時代,卻仍能夠在這個時代發号施令,讓所有人俯首稱臣。
城市上空陰雲如鉛,複仇者塔下方,會談層内光冷似水。
六塊懸浮光屏交錯投影,衛星回傳圖像尚未解碼完畢,仍在不斷刷新。
空氣中彌漫着數據運算時特有的高頻電噪,像一條無形的蛇,盤踞在每一位在座者的耳後。
最中央的光屏上,一行黑體字赫然閃動,人名加上關鍵詞,每一個字母落在他們眼中都分外刺眼
【紅色A級調查目标】
Anita Federica Vongola
瑪雷集團副董事長
彭格列唯一繼承人(外交未公開)
紅羅賓親密伴侶
高風險潛在世界級秩序引發點
托尼·斯塔克斜倚椅背,修長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像節拍器似的不緊不慢。
他望着屏幕,語調漫不經心:“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十八歲,瑪雷集團副董事長,雙護照,合法入籍,連疫苗記錄都完美得過分。”
“畢竟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娜塔莎翻着資料,語氣冷靜,“傳承百年的黑手黨隻剩一個合法繼承人……聽着倒像是三流小說的開篇。”
她眼底閃過一抹沉意,“彭格列十代的繼承人戰争,Xanxus·Vongola當年幾乎血洗了家族所有旁系。”
“紅房子裡曾有任務清單上出現彭格列的名字,結果不到兩天,那張名單就成了一張訃告。整棟分部,從訓練官到在訓寡婦,連骨灰都沒剩。”
她平靜地合上手中的平闆,既是感歎,也是警告———這不是什麼好參合的問題
“我從那之後,就不再接任何涉及彭格列的任務。說是因禍得福也好,僥幸也罷……他們太幹淨,幹淨到令人作嘔。”
“況且——”娜塔莎聲音一頓,眸光銳利起來,“她不是澤田綱吉的親生女兒。”
“你以為掌控全球黑手黨秩序、握有歐盟和聯合議席的男人,真的會把手中這片帝國拱手交出?”
一陣沉默,壓下會議室的溫度。
世界上多少次災難的根源,追本溯源,不過是有人拒絕衰老,拒絕退位,拒絕放下他們締造的王座與命運。
而彭格列——他們掌握的不是某一國的權柄,而是舊世界的“主權模闆”。
“你說得對。”托尼輕輕打了個響指,動作随意,卻掩不住眉宇間那抹焦慮,“可今天早上彭格列用了外交傳真警告了總統”
“彭格列十代首領把她過繼到自己名下,定為彭格列第十一代首席繼承人。”
他指尖一彈,屏幕變換出彭格列首領的簽名,銀灰墨迹猶在暈染,紙頁下赫然是歐盟外交通道編号。
會議室陷入更深的寂靜。
史蒂夫·羅傑斯——這個應該是與世俗意義上的彭格列接觸最久的在座者,唇瓣動了動,像想說什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結。
一道低緩卻淩厲的女聲斬破沉默:
“她不是你們可以讨論的對象。”
神奇女俠站在落地窗前,披風微揚,金屬甲片折射着清冷的天光。
她逆光而立,宛若古代神殿中的審判者。
“你們讨論的不是某個資本之女,也不是某個少年英雄的戀人。”她的語氣冷而肅穆,帶着一種隻有戰士才聽得出的壓迫。
“那是世界意識的眷顧者。”
班納皺起眉:“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忌憚?”
“不是忌憚,”戴安娜緩緩轉身,目光掃過在座衆人,“是識别。她的血脈——被祝福。”
神性與悲憫在她眸底交織。
“我是亞馬遜的戰士。我能分辨出,那是世界不願失去的存在。”
這句話,讓全場下意識正襟。托尼也收起他吊兒郎當的面具,顯露出點一點真實的焦慮,目光微眯:
“你知道的,比我們都多。戴安娜,你從沒提過這個家族……為什麼?”
她一瞬沉默,眸光垂落。
那一刻,神奇女俠如同沉入神廟最深的陰影。
她喃喃道:
“因為安娜瑪麗亞·彭格列。或者說——丹妮拉·彭格列二世。”
會議室内驟然安靜下來。
——那個名字。
那個讓歐盟高層俯首、讓聯合國閉嘴的女人。
二十年前的彭格列的“長公主”,曾經炙手可熱的裡世界繼承者。
一個親手把“黑手黨”送入合法政壇的神話人物。
神奇女俠語調低緩,卻如定音錘落地,
“她不是強大與否的問題——彭格列從來不是‘黑手黨’。”
“他們是世界結構的一部分,是你們一直視為已知文明的‘操作系統’。”
“而安娜瑪麗亞,是敢于與操作系統本身對抗的存在。”
她握緊拳,低聲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