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們去再買一點回來,不然冬天再去撿很麻煩,要是滑倒了就不好了。”
程銳也是去撿過柴火的,夫郎和嶽父們因為力氣不夠,所以都是撿的細枝條,那些粗些的木頭就沒辦法運回來,他買的闆車這時候倒是派上了大用處。
撿柴火是很辛苦的事情,細枝條要慢慢折斷了放好,粗些的要用力砍斷。運回來也很麻煩,要捆了背回來,即使用上他的闆車也很辛苦。
所以他也不會跟夫郎說天涼了,用水就用柴火燒熱這種事情。節儉的夫郎連蠟燭都舍不得點,更何況是燒熱水洗漱。
他要在把柴火堆滿了院子之後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可是我們可以現在去多撿一點回來。”
哥兒還是不能接受花錢買柴火這種事情,在想着一會兒就去山裡撿柴火,如果程銳不想去的話,那他應該也能慢慢把闆車推回來。
程銳還不知道夫郎背着他這麼想,去取了銀錢來,就準備帶夫郎出門了。
他昨天雖然已經解釋過了,但是還是讓夫郎親自去鎮上看看他在做什麼比較好。
“我也要去嗎?”
“月兒不想去看看我在做什麼嗎?”
可是他想去撿柴火……
韓月的腳步有點沉重,他看見程銳帶了不少錢出門,雖然那些都是程銳賺的錢,可是錢不是這麼花的呀。
他往年還是賣柴的人,今年怎麼就要買柴火了。
行至鎮上,四海酒樓依然是客似雲來,何掌櫃聽說程銳又來了,也是連忙出來尋他。
他們昨天說的那些細節,大半都已經改好了,他正想要不要去請程銳來看看,結果人就來了。
韓月第一次來這裡,不由得躲在丈夫身後,有點害怕碰壞了什麼,需要賠錢。程銳見夫郎如此,還以為他在人多的地方有點拘謹,也是護着人走到了後面清淨的地方。
何掌櫃一看,大概也知道了這就是程兄弟口中那位夫郎了。原來不能離家上工不是托詞,看他這跟眼珠子似的寶貝着,新婚夫夫感情是真好,于是态度也更溫和了。
“這就是阿弟吧?早聽程兄弟提起過,今天早上風還挺大,一路走過來可還冷了?先進去坐坐,喝喝茶,歇會兒吧。”
“月兒想要喝什麼?”
程銳還記着他家夫郎有點怕生,于是低頭輕聲跟他說話。韓月已經從帶路的夥計那裡知道了面前這位就是這麼大一家酒樓的掌櫃,也是他丈夫的老闆,一時間實在緊張,說不出話來,隻是搖了搖頭。
何掌櫃一看也是大概明白了,低聲和旁邊的夥計吩咐了一句,不多時,一位和韓月差不多身形的哥兒走來。
這是他夥計的夫郎,跟着夥計住在他提供的房子裡,聽說有人要他幫忙照顧着,也是一下就趕來了。
兩個哥兒就留在溫暖的屋子内,喝着店裡還在實驗的牛乳茶,小聲說着話,程銳看了好一會兒才跟着何掌櫃去看他們的新變動。
二樓原本是和一樓同樣的暗色調,這是木頭防腐的塗料天然氧化後的顔色,程銳看着原本就不甚寬闊的過道,提出了讓掌櫃試試改改顔色和裝修的想法。
這倒是很别緻的說法,全鎮上的酒樓都是這樣的顔色,所以一直也沒有人覺得這需要變動,何掌櫃想象了一下程銳說的那種明亮的樣式,倒是很快就覺定改動了。
今天他就是想讓程銳來看看他的改動和他們之前說的那些一樣不。
二樓的布局呈一個凹字,走廊盡頭各開了一扇窗,夏天的時候還好,開着窗也不冷,可是現在要關上窗,整個二樓的走廊就變得很昏暗,顯得原本就不夠寬的走廊更加窄了。
何掌櫃已經按程銳說的,換了輕紗做窗面,這樣既不用開窗就可以透氣,也更明亮了。暗沉的牆面沒辦法全部都換成更淺的亮色,隻能買來絹布,請人做了色彩淺淡的畫挂在兩邊。
隻是這樣一改,他自己都覺得上到這二樓來變舒坦了,因此想問問程銳是否他們還有改進的地方。
程銳原本隻是一提,并不抱什麼希望,他隻是給自己的買賣增加籌碼而已,沒想到何掌櫃真的會按照他的說法改進,一時間對他的印象也好了很多。
畢竟不是什麼合作方都像何掌櫃這麼好溝通。
“都很好,還是掌櫃您有眼光,才能這麼短的時間裡布置得這麼漂亮。”
程銳慢慢看了,也細細說了什麼地方好,什麼地方還能再好一點。
他雖然不是幹酒店的,但是他享受得多,随便套點經驗過來,就能從消費者的角度把一些需要注意的點都提出了。
何掌櫃之所以對程銳這麼信任,也是因為他身上那種氣質,跟他說起話來,不像是鄉下的泥腿子,像官員巡視,不對,好像比他見過的官員還要有氣勢。
但是說話又很和氣,說的話也好聽。
何潤生是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給的銀子花得值,想着年節要再包一份厚禮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