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銳!”
“啊?嗯嗯,我、我在呢。”
程銳挨了好幾下,話都被打斷了,還是搞不懂夫郎要什麼,于是又挨了一下。
平白無故挨了好幾下的男人委屈巴巴地再湊過去,“月兒……為什麼打我?”
程銳難得這樣的語氣說話,韓月正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卻又差點被湊上來的腦袋蹭到後退,不得不雙手扶住了,咬牙切齒地開口,“程銳!不許再擠我!”
“沒有擠月兒,月兒……”
說話間,無意識往夫郎身上靠的程銳,又把哥兒擠到了桌邊,還想欺身下壓,将人完全困在懷中,依然像失了神智一樣在本能地貼近夫郎。
“月兒?”
屋外傳來呼喊聲,原來是晚歸的父親們,程銳聽到旁人的聲音,也是突然清醒過了,用力地眨了眨眼,有點迷惑他剛才是怎麼了。
鬼使神差一樣的,完全沒有辦法從夫郎身邊分開。
“夫君,阿爹他們回來了。”
韓月的聲音帶着一點小小的祈求,他有點擔心阿爹們今天獨自出去和何掌櫃做事。
“哦,那我們去接他們吧。”
清醒的程銳爽快地松開了夫郎,反而得到一個安撫的親吻。
“阿爹!阿父!”
韓銘一腳邁進主廳,就看見自家哥兒飛奔過來迎接,想要擡手摸摸他的頭,卻看見了身後緊跟的兒婿。
“吃過飯了嗎?”
“吃了的,嶽丈,您今天下午還順利嗎?”
提到這個,韓銘臉上露出笑來,朝夫郎招了招手,林菱關了門走近,從兜裡掏出一些碎銀子來。
“這是我們今天下午賣的臘肉,還有上次何掌櫃賣掉的那些,一共是二兩多。”
這裡的純肉價一般在十三個銅闆一斤左右,十個銅闆一斤的是帶有其他不好賣的部分的,而他因為是在何掌櫃那裡買的,所以淨肉也才十個銅闆一斤,二十塊一共花了一兩半銀子不到。
除去自家吃掉的那塊,居然賺了半兩多銀子。
程銳的看了一眼就算了一筆賬,大概三十斤臘肉需要一斤鹽,他們用了四斤多鹽,差不多九十個銅闆,而柴火什麼的在鄉下勉強算免費的,所以每斤臘肉的成本正常就是十三的肉價,不到半個銅闆的鹽,還有柴火人工等等,所以鎮上一般賣二十個銅闆一斤。
利潤不是很大,所以會有懶得麻煩的人家來買,而四海酒樓作為鎮上有名酒樓自然是很受信賴的賣家,如果是他嶽丈自己去賣,能賣掉一半就不錯了。
而且他的嶽丈們沒有本錢,所以說到底這門生意還是要靠着何掌櫃去做。
程銳慢條斯理地分析了一通,韓銘聽了個大概,點了點頭。
“兒婿說得對,但是原本我們也沒想過要自己做這生意。”韓銘把夫郎手裡的銀子給了兒婿,“這肉是你買來的,我們偷偷賣了,這錢怎麼能算做我們的本錢?”
程銳愣了一下,錢已經到他手裡了,不由得轉向夫郎求助,誰知夫郎竟然大大方方地拿走了。
“阿爹說得是,夫君,我幫你放好。”
“我們今天早上剛走,就有人來問何掌櫃臘肉的事情,所以他下午才急急忙忙派人來我們家,我們才把肉運到鎮上,就遇到了大主顧,買走了一半……”
嶽丈開始眉飛色舞地說起他們賣臘肉的經過,絲毫沒有人管管家裡冰涼的餘額,程銳還在想夫郎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勸嶽丈收下這筆錢,卻突然又被提到了。
“哎,賣這麼好還是因為程兒婿之前給四海酒樓的新東西實在是口碑不錯,因此大家這次聽說還是你手裡出來的,倒都很是信任,怕晚了又要排許久的日子,所以不管怎麼樣,遇到了就先買了。”
他嶽丈不是愛誇大的性子,程銳回想起自己幫忙那幾天,也是感慨,笑了笑,提醒嶽丈們先去吃飯了。
“奇怪,明明在何掌櫃那吃過了,但是還是餓了。”韓銘摸着肚子,朝哥兒揮了揮手,“那阿爹去吃飯了。”
“好,阿爹,阿父~”
林菱看着就要過來撒嬌的孩子,連忙擡手止住了,“月兒乖,不早了,先去睡吧,啊。”
“哦……那阿父吃完也早點睡吧。”
被阿父一句話止住腳步的哥兒還在原地看着父親們離去的背影,程銳從後面環抱起了夫郎回房。
“月兒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怎麼把這錢給阿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