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烨對自己這位太子兄長的後宅私事,着實沒有半點興趣,被裴蘭卿這麼一提,他才覺得确實有疑點:“太傅的意思是——”
“此事也是我被他囚禁在鳳昌宮後,無意間偷聽到的……那蕭德宣本就是天閹。”裴蘭卿垂下眼眸,他自小讀聖賢之書,行君子之道,本是絕不屑于背後嚼口舌的,但此刻也不得不說出來。
“什麼?!”這下倒是讓蕭臨烨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廢帝竟然還有這等醜事。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決心囚禁我。”
“一來是以我為要挾控制裴家,二來就是為向天下證明他有子嗣承繼。”裴蘭卿一字一言地說着,聲音似是呢喃:“所以烨兒……我和他之間是真的不可能有什麼。”
“你是唯一……占有我的人。”這句話實在太過羞恥,但裴蘭卿還是說了出來,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向蕭臨烨剖白自己,讓蕭臨烨知道他于自己的重要。
蕭臨烨微微睜大眼睛,盡管他完全相信裴蘭卿,也根本不在意之前的事,但聽到裴蘭卿親口說出這句話,他心中還是爆發出了無法形容的喜悅與占有欲。
他終是忍不住,猛烈地吻上了裴蘭卿的唇,用自己的氣息去侵占他的全部。
“太傅是我的。”
“太傅隻是我一個人的……”
裴蘭卿本就體弱,又憂慮擔心了大半個晚上,這會身體也無比渴求着蕭臨烨的滋養,他主動環住了蕭臨烨的脖頸,在他耳邊應和着:“是……我隻是烨兒一個人的。”
這樣的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蕭臨烨擁着裴蘭卿倒入軟帳之中,不斷吻着他細白高昂的脖頸,感受着裴蘭卿在顫抖中,對自己徹徹底底的依賴……
直到第二日天将放明,蕭臨烨才滿足地擁着裴蘭卿的身體,看着他泛紅的雙眼緊閉,在自己的臂彎間沉睡。
但蕭臨烨卻并沒有睡去,他小心地将裴蘭卿從自己的懷裡抱出,又為他蓋好了錦被,然後才披着龍紋長袍,來到了外殿。
“陛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宋平明見他出來,立刻行禮叩拜,将手中的案卷呈了上去。
蕭臨烨面色陰沉地接過案卷,如鷹的眼眸掃過上面的字迹,目光一點點變得如刀般狠厲,半晌後說道。
“告訴裴炳文,裴家有人手腳口舌都不幹淨,朕替嶽丈清理門口,砍了他們的手腳,拔了他們的口舌,這次就不必謝朕了——不過,下不為例。”
這“下不為例”四個字從蕭臨烨的口中說出,可比任何酷刑都要恐怖,宋平明重重地應了一聲“是”。
“豐州那個郡守,當着衆人的面欺君罔上,就不用留了。”
“今日是初一,正好用他的血添點喜氣,就推到東元門外當衆斬了吧。給那些老臣都下道帖子,請他們一起來看。”
蕭臨烨輕描淡寫地說着,他才回皇城不到三個月,就有人忘記他這修羅殺神的舊名了。
這可不太好,要多多給他們提個醒才是。
“至于甯王——”蕭臨烨的唇邊揚起了絲冷笑,“我還沒來得及找他的麻煩,他就自己送上來了。”
他想讓蕭臨烨顔面盡失,讓裴蘭卿背負污名,蕭臨烨就原原本本地還給他。
“挑點折磨人的毒,别讓他死得那麼快,等到差不多咽氣的時候再扔進花柳巷子裡。”
“那些迂腐史官不是說要如實記下嗎?那就讓他們好好寫,甯王荒淫無度,死在了那污穢之地。”
“朕深感面上無光,甯王愧對祖宗,撤去其封号藩地,查抄家産,收回屬地兵權,望我大齊宗室引以為戒。”
短短幾句話,将甯王的生前身後事料理得幹幹淨淨,也震懾了大齊所有得藩王重臣。
宋平明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主子,隻覺得他周身的威赫,比之前在戰場上更令人恐懼千萬倍。
“還有廢帝那事,也不必替他藏着掖着了,好好宣揚出去,省得再惹太傅心煩。”蕭臨烨沖着他略一擡下巴,轉身又向着内殿走去,還不忘又說道:“太傅最近要靜養,朕不想再讓他聽到任何的風言風語,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蕭臨烨回到内殿,床榻上裴蘭卿昨夜累極了,仍舊在沉沉地睡着,一隻手還搭在腹上。他輕輕地上床,裴蘭卿似乎感覺到他的氣息,在睡夢中仍舊依戀地靠過來。
蕭臨烨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帶有溫度的笑容,他環過裴蘭卿的腰身,安撫着那腹中的胎兒,然後親吻上他的唇。
太傅隻需要在他懷中安穩生活就好,外面的一切就都交給他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