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輛飛車急速行駛。
忽然飛車獵獵前行的身影一滞,發動機熄滅,驟然從高空下墜。
身後一直追蹤的五架黑色單人飛車迅速反應過來,也朝下駛去。
元旭在下落氣流中艱難睜眼,找準位置,在飛車帶着她即将砸向居民樓的瞬間,調轉方向。
“轟!”
正在睡夢中的人們突然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驚醒。
有人爬起來往窗口望去,離居民樓不遠的街道上,不知是什麼從天而降發出巨響,而此時這個東西正在熊熊燃燒,不時有噼啪聲響爆出,街道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紅。
“起火了!!!”
“救火啊!”
“天呐!報警!快!”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樓裡出來朝這邊彙聚而來,夜空中,停着五架制作精良的單人飛車,左邊的黑衣人皺眉,他做了個動作,五人迅速離開此地。
元旭在落地的瞬間就打開氣囊保護罩,随後立刻撬開街角的井蓋爬了下去,在井蓋合攏的前一秒,用保護罩引燃了飛車已經破碎的機液。
随着爆炸巨響,她落到井下。這是前幾天從校會光纖維修部出校的井口。
現在沒有飛車,隻能跑步回去了。
黑暗的通道内,響起她微弱的喘氣聲,在光腦熒光的照射下,元旭眉眼冷厲,又是出酒館被跟蹤。
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她從後視鏡能明顯察覺到追擊而來的五人氣勢中帶着殺意,像是訓練有素的專業殺手,絕不是酒館裡那些安保能比的。
是誰,想殺她。
……
元旭回到哨兵學院直沖校會大樓。
高聳大樓在白天人來人往,她按照記憶中瞥過的大樓導覽圖,去到第七層。
她走出電梯,潔白的地磚光可照人,面前出現一個接待機器人。
機器人傳出優美動聽的聲音:“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
元旭打斷它:“沒有,請走開。”
“好的。”機器人聞聲轉回待機點位。
這種服務型引導機器人,通常存在于一些公共場合,外形有些是拟人形态,有些是動物形态,或者直接放個小圓球,通常在客人拒絕後會禮貌走開。
七層是校會采購區域,這裡的每個房間都覆蓋單向玻璃,房門緊閉,很少有學生來七層辦事,路過的校會成員都對這名帶着面罩的哨兵投去異樣眼神。
她在四通八達的走道上轉悠了一圈,停在采購部對外形象展台前,展台上方的白色全息屏幕放着優秀員工照片。
其上員工的照片大多身穿校會制服,笑得含蓄,看着右上角那張熟悉的俊美臉龐,元旭眼睛微眯,找到了。
……
她這一整晚都在打架跑路,累得不行,到訓練大樓開個房間,熟練地躺到訓練倉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月姐已經把資料發了過來。
元旭:【謝謝月姐。】
月:【不客氣哦~】
打開後,密密麻麻的資料文件撲面而來。
她坐起身,把精神體召喚出來放在腰後當靠背,耐心地一個個打開看了起來。
資料裡出現向導被關押強制治療哨兵的事情,确實有幾名向導因為精神力枯竭死去,那段時間也是酒館收入最好的時候。
月姐沒有因為她是向導怕她有顧忌而隐瞞這部分,反而事無巨細全部發給她。
酒館一開始确實如月姐所說,隻是為了一些瀕死的普通哨兵能有求生的希望而創立,所以這樣的理念最初也的确吸引了一部分心存善念的向導入駐。
當哨兵發現,這裡竟然真有向導能為他們治療,于是越來越多的哨兵慕名而來。
随着名氣打響,來的哨兵越多,隻是偶然出白塔一趟的幾名向導,沒有辦法滿足如此多哨兵越發繁重的需求,酒館隻能擴招更多向導。
向導的存在,吸引無數哨兵,哨兵越多,越需要更多向導。
可精神力進化者僅占所有人類的7%,而向導又隻有精神力進化者0.5%的孵化率。
向導何其珍貴。
當時的酒館已經沉浸在哨兵高額的回報裡,找不到更多向導,酒館便強迫已入駐的向導增加每日治療人數,向導自然不願意,這時的酒館便露出它真正的冷漠面孔……
這樣的行徑,和她幼時被綁架的遭遇很相似,都是一群為了錢連人性都不管不顧的東西。
看到這元旭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元旭:【月姐,酒館出現問題的時候你在哪?】
月老闆直接打了個通訊過來。
她此時臉上不加脂粉,看神色應該是剛起床。
月老闆一臉慵懶,打了個哈欠靠在沙發上:“酒館是我十年前創立的,當年我和勞倫幾人四處找機會把名聲打響,一直在外面擴張勢力,很少回總館,沒注意到館裡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她的眼裡閃過自責和悔意。
“并且,”她歎了口氣:“當時恰逢我的弟弟重病,我專心照顧他,實在無暇兼顧内務的事情,才讓下面的人鑽了空子。”
元旭感覺到她并未說謊,微微思考後問道:“那勞倫和斯坦利他們是?”
月老闆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和親人沒什麼兩樣,雖然在酒館出事後我曾經也調查過他們,但那并不是我不相信他們,隻是想确認一遍罷了。”
“斯坦利主要負責館内管理,勞倫負責哨兵向導對接。”
元旭提出疑惑:“也就是勞倫一直在外面四處跑,那你确定他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