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延和陸載雪相視一笑，沒說話。

席間，紀清延看着林晗微眯起眼睛的樣子問道：“阿林，你度數高的話還是要記得戴眼鏡，你總這樣眯眼，對眼睛不好。”

“嗯。”林晗點點頭說：“我度數不高，不戴不影響生活。今天沒上班，在我哥那無所事事地閑了一天，就沒戴眼鏡。出來吃飯又是跟他一起，也沒想起來戴。”

“原來如此。”紀清延給他夾了隻蝦說：“這裡的蝦味道很不錯，你嘗一嘗。”

“好。”林晗剛應聲，碗裡的蝦就被林琢夾走了。

紀清延和陸載雪疑惑之際，林琢已經把那隻蝦扒幹淨又放回了林晗碗裡。

林晗則習以為常地夾起來吃了，又夾了一隻放到林琢碗裡說：“謝謝哥。”

他說完轉頭看向紀清延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戴眼鏡了吧。”

紀清延點點頭，“因為不需要。”

陸載雪有模有樣的也夾了個蝦：“清延，我也給你剝。”

“不用，你自己吃就好。”

林晗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着說：“小陸，清清嫌棄你。”

陸載雪立刻反駁道：“胡說，清延才不會嫌棄我。”

他撇着嘴看向紀清延道：“清延？”

紀清延拍拍他的手說：“我怎麼可能嫌棄你，你自己吃就好。”

“阿林，你别逗他了。”

林晗啧了一聲：“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陸載雪剝着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瞟到一旁的林琢時愣了一下。

鄭折玉說得沒錯，林晗他哥是真的護着他，而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清清，小陸要是敢對你不好，你盡管來告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嗯。”紀清延笑着說：“你現在逗他開心了。”

“等回去了，我又要哄，他可難哄了。”

陸載雪把一隻剝好的蝦放進紀清延碗裡，低眉順眼地做出一副小媳婦姿态說：“清延這是什麼意思？”

“嫌我煩嗎？”

紀清延忍着笑，“怎麼可能，載雪最好了。”

“你别給我剝了，自己好好吃。”

林晗看着兩人，稍稍放下了心。

吃完飯時間也不早了，外面寒風呼嘯的，四個人在停車場分别，各回各家。

陸載雪一出了店門就把紀清延的手攥住了往自己大衣兜裡揣說：“回家給你煮冰糖雪梨，解膩還驅寒。”

林晗在車上看見這一幕，嘴角翹了起來。他戳了戳低頭看手機的林琢說：“哥，你看出來他們倆是什麼關系了嗎？”

“顯而易見。”林晗把手機關上看着他說：“他們是情侶。”

林晗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他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清清過去真的很不好容易。”

林琢想了想，“他現在看起來很好。”

“是的，不可否認有他男朋友的功勞。”

看他臉上還有幾分擔憂，林琢想了想說：“陸載雪是陸家的那個？”

林晗看了他一眼，歎氣道：“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這是他們在一起以來，我最擔心的地方。哥，你是怎麼認出來他的？”

林琢對上林晗的眼神，遲疑了一下才道：“見過他幾次，他跟陸立軒一起。”

林晗笑了一下說：“哥，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嗎？”

“我聽過很多人這樣誇他。”

“你覺得呢？”

林琢看着他：“我覺得你更好看。”

林晗滿意了，拍了一下林琢的肩說：“回家。”

林琢沒動，還看着他。

林晗隻好道：“去你那，去你那。”

林琢住的是林家老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林晗大學畢業回來就搬出去住了。

下車時，林晗忍不住道：“哥，你覺得他們倆如果被陸家知道了的話……”

林琢眉心微皺，“分開的可能性不小。”

得到這個答案完全是意料之内，但林晗心有不甘：“如果小陸的态度很堅決呢？”

林琢在心裡歎了口氣，擡手摸了一下林晗的頭說：“陸老爺子的脾氣你應該知道，陸載雪又是他看着長大的。”

林晗低下頭，歎了口氣。

林琢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隻是我的猜測，我們都是局外人。”

“嗯。”林晗擡起頭看着林琢：“但我是站在清清這一邊的。”

“哥，你懂我的意思嗎？”

“嗯。”林琢攏了攏他的衣領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無條件的。”

林晗彎了彎眼角道：“我知道。”

林琢看着他，也笑了。

路上紀清延一直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陸載雪等紅燈的時候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清延，你想什麼呢？”

“想阿林。”

陸載雪瞪大了眼睛道：“什麼？”

“你跟我在一起居然想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