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延拍開他的手：“别鬧。”

“你沒感覺到嗎？今天的阿林跟平常很不一樣，我覺得是因為他哥的緣故。”

陸載雪點點頭道：“是的。”

“阿林的哥哥很寵他，所以他在的話阿林就很放松，很自在。”

陸載雪沉吟了一陣子：“不知道林哥跟你說過沒有，他們家生意做得很大。一直都是林琢林總在打理，他給了林哥很大程度上的自由。”

紀清延有些驚訝，“真的？”

“林總特别護着林哥，别人要是說他不務正業，不好好管家裡的事的話，他哥會直接翻臉。”

“那阿林真幸福。”

陸載雪看了他一眼說：“清延你呢？”

紀清延會意一笑道：“我有載雪，我也幸福。”

天越來越冷，年也越來越近。兩人的工作都繁重了起來，經常雙雙加班到很晚才回去。

關于春節，紀清延還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麼過。留在這裡固然有陸載雪，但陸載雪還有他的家人。

紀清延跟陸載雪說了，他現在已經一個家人都沒有了。他說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早就習慣了。

陸載雪緊緊地抱着他，好一會兒才說：“清延，我想跟家裡出櫃。”

這是兩人第一次談到這個問題。

紀清延握住他的手：“你确定要在這個時候？”

陸載雪蹭了蹭他說：“我不想你都有我了，還要一個人過年。”

紀清延坐直了，看着他說：“那你想過後果嗎？”

陸載雪點了點頭：“之前跟你提過，我爺爺是個老頑固，他應該……很難接受。”

“所以要不要再等等？”

“你還是獨生子。”

陸載雪皺起眉頭，摟住紀清延說：“我知道。”

“這些我在和你在一起之前就想過無數遍了。”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明白。”紀清延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所以慢慢來，就算到年底，我們也才認識兩個多月。”

陸載雪不滿地哼了一聲說：“兩個多月怎麼了？我看見你第一眼就愛上你了。”

紀清延捏捏他的臉，笑了說：“我知道。”

陸載雪一把抓住他的兩隻手說：“清延摸夠了沒有，輪到我了吧？”

“别鬧。”紀清延笑着往後躲了躲。

“就要鬧。”

“清延快說，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

陸載雪的精力像用不完似的，同樣是上了一天班，他還活力滿滿的像塊成精了的口香糖粘在紀清延身上。

“是你，愛你。”紀清延招架不住他四處亂摸的手和從側臉一路向下到脖頸的親吻，連聲道。

陸載雪滿意地笑起來，眼裡滿滿當當地隻盛了一個紀清延。

“那你可要說到做到，不然我會傷心的。”陸載雪說着吻着，在紀清延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下。

吊燈的光柔和地落在陸載雪身上，把他籠罩在光芒之下。

紀清延順手摸了一把陸載雪埋在自己身前的頭，“說到做到。”

陸載雪的嘴角又往上揚了揚，他展開雙臂，把紀清延整個人都擁進懷裡，在他耳尖啄了幾下說：“清延也是我最愛的人。”

紀清延張開手回抱住他。

兩人抱了好一會才松開，紀清延的腿都被陸載雪壓麻了。

“好了，我去做飯！”陸載雪給紀清延揉好腿，起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陸載雪紮上圍裙在廚房忙活，紀清延的視線總會跟着他他遷移。

雖然窗外日暮時分的黃昏從前是他的最愛，但現如今廚房裡紮着圍裙忙活的陸載雪對他的吸引力顯然更勝一籌。

“我隻愛你，you are my superstar……”紀清延凝視着陸載雪的背影，把剩下幾句唱了出來。他聲音很低而緩，像是宣誓般的剖白。

可惜陸載雪沒聽見。

如果有機會，紀清延想，他會告訴陸載雪，我隻愛你和我最愛你，是不一樣的。

如果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回首去看兩人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的話，或許能發現，他們的未來早成定局。

傍晚又下起了雪，還不小。

今天是周五，陸載雪難得早早地下了班，拎着車鑰匙哼着小曲打算去接紀清延。兩人都很久沒過個像樣的周末了。

路過超市的時候陸載雪猶豫了一下，沒進去。臨近年關，備年貨的人多，更别提周五下午了，雖然家裡沒什麼菜了他也不想買了。正好和紀清延去吃新開的西餐廳。

紀清延下午提前下了班，不過他是要去拿一個提前訂好的東西。

陸載雪是想給紀清延一個驚喜的，沒跟他說要來接他，但在公司樓下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他出來。

他滿腹疑惑，給紀清延打了個視頻通話。

紀清延沒接，過了一會兒才回了個語音過來。

“載雪，你下班了嗎？”

“下班了啊，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你在哪呢？”

“啊？”紀清延連忙道：“我今天提前下班了，現在都到家了。”

“你怎麼不跟我說……”陸載雪上了車，“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抱歉啊，載雪。”

“沒事，我現在回家去接你，今天我們出去吃吧？”

紀清延猶豫着道：“你先回來吧，我也給你準備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