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車子在一座老舊的跨河大橋上停下來。
那座跨河大橋好多年前就因為工程質量導緻車輛頻繁墜橋而停止通車了,橋上的護欄都已斷裂了,橋下的河也已被各種垃圾廢棄物填為了平地,因為離倉庫近,沈清明就在這兒吊他一晚上。
陸灼被馬路從地上拽起來,他看着這種破舊的老橋,再看看橋下的垃圾場,不知沈清明何意。
“姓沈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清明看着橋下的垃圾堆,“還沒到盛夏呢,蚊子就這麼多了,平時這地方很少有人來,這些小可愛們大概都吃不飽,今兒正好,陸少爺可以讓他們飽餐一頓了。”
說完,他擡起腿,一腳把陸灼從缺損的欄杆處踹了下去。
陸灼發出一聲墜樓般的慘叫,但他并未落地,隻是被懸吊在半空。
這種懲可比斷手斷腳舒服多了,他又開始嘴硬,“老子正好腰酸背疼,倒吊着可舒坦了!”
但很快陸灼就閉嘴了,因為那些成群的蚊子聞到血腥味後便蜂擁而至,陸灼被叮咬成了篩子,渾身瘙癢疼痛,但手腳都被束縛住,根本就抓不了。
這種鈍刀子割肉的酷刑比斷手斷腳還要難以忍受。
但除卻斷根外都不是大事,陸灼極力忍耐逞強着,仍對沈清明破口大罵,“沈清明你也就這點能耐啊,看來你也怕陸雲臻,你這個孬種,有本事弄死老子啊!”
他的臉很快被蚊子叮咬成了豬頭,但那張嘴還不停歇地叫嚷着,“舒服!小爺我今兒真舒服!舒筋活絡了!”
沈清明在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仍然是那副看垃圾的神色。夜風吹起他的長發,他在夜裡像惑人的鬼魅。
陸灼對他這副樣子恨得牙癢癢,他想看這個一塵不染的男人像垃圾一樣肮髒淩亂地被碾碎,想從這張嘴裡面聽到狼狽的求饒聲。
他從前打架争鬥不過是消磨時光,但如今在沈清明身上卻有了一種不死不休的勝負欲。
沈清明本想讓馬路留在原地看着陸灼,自己開車回去,但是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橋墩忽然又碎了一塊石頭,那石頭不大,但砸下去正中陸灼的腦門,他瞬間沒了動靜。
馬路說,“先生,他暈過去了。”
沈清明覺得教訓夠了,是時候收手了,“把他拉上來吧。”
馬路便拽着繩子将陸灼拉了上來,陸灼想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馬路探了探他的氣息,很微弱。
“先生,這小子好像快不行了。”
沈清明有些顧慮了,他要真的出事了陸雲臻那條瘋狗肯定也不會饒過他,那家夥殺人放火沒什麼幹不出來,雖然沈清明也能殺人放火,但是勢力比起陸雲臻而言還是差遠了。
“馬路,你把他松綁吧,扔上車裡,送去醫院。”
“好的,先生。”
馬路開始給他解綁,解綁完,他把陸灼從地上拎起來,準備塞進車子裡,一把刀子卻突然朝着他的咽喉刺來,他一吃驚,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刀子,卻又被陸灼雙手用力往後一推,馬路摔下了大橋,他的腦袋磕在一塊石頭上,昏死了過去。
這一系列動作完全在沈清明的意料之外,陸灼不知什麼時候恢複了知覺,偷了馬路靴子裡的飛刀,亦或是他根本就沒暈,隻是裝的。
推下馬路後,陸灼轉頭盯着沈清明,他滿臉是血,滿頭是包,赤紅着一雙眼睛,像一頭失智的野獸。
沈清明在他眼睛裡看到殺意,看到玉石俱焚的怒火。
他後退,從腰間拿出一把彈簧刀,但是手剛摸到刀,陸灼便将手上的飛刀甩過來,那飛刀割傷了沈清明的手腕,他的彈簧刀也飛了出去,吃痛間,陸灼已經飛撲過來,将他撲倒在地上。
他的身形健碩如山,壓得沈清明一下子就動彈不了了。
陸灼本想對着他的臉掄拳下去,但當看着沈清明那雙一直靜如止水的眼睛終于透出一些驚慌時,他忽然改變了主意,對着他的嘴唇吻下去。
他的征服欲上來了,拳頭不足以讓一個高傲的男人低頭求饒,但是身體上的羞辱和玩弄足以讓他哭泣和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