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日
高專位置雖然偏僻,但附近還真有個神社,月見遙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去年買的寬大的羽絨服包裹全身,針織帽子蓋住發色,灰色圍巾裹住大半張臉,厚重的黑框眼鏡遮住對習俗本身并不誠懇的目光,在淩晨登上了神社的台階。
因為位置遠離城區,所以來參拜祈福的人很少,月見遙歌就這麼慢悠悠的走,路過時眼都不眨的幫忙解決掉他身上的蠅頭。
老人身上一輕,活動活動筋骨,看到除了裹得嚴實的年輕人,笑了笑繼續向上爬。
月見遙歌觀察着前面人參拜的流程動作,本着來都來了,入鄉随俗的心态順利的完成參拜。在神社裡逛了兩圈,轉身下山。
等月見走回高專,時間才到4點。沒事幹,挨個回複了手機裡的消息,又躺下睡了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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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猴子們。”穿着五條袈裟的人臉變了又變,模糊不清,月見心裡明明清楚那是夏油傑卻在下一秒看見了自己的臉。
月見遙歌驚醒吓得坐起身,冷汗順着腦門往下流,她揉揉太陽穴,對夢境心有餘悸。
突然感覺到手裡一陣黏膩,月見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煞白,轉頭就看見腦花操縱着夏油傑的屍體對自己笑意森然,床下是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的屍體,被腰斬的那種。
“……”根本不敢細看,血液蔓延的一頭,無數人的屍骸堆積在一起,有伏黑惠,七海灰原,乙骨甚至更多人。
月見遙歌再次驚醒,猛的從床上彈起。
梅開二度。
這還怎麼睡?少女全身都濕透了,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氣。
緩了好一會,一看時間剛過6點,月見小聲的罵了句髒話。
認命的起床,洗漱,換衣服去操場跑步。
本來高專面積就很大,此時整個高專恨不得隻有月見遙歌一個人,老師和食堂阿姨都放假了,現在夜蛾老師還是有家室的人,新年自然要回家過年。
月見遙歌在這十幾年裡已經十分習慣獨自一人,但此時卻很懷念同期的吵鬧。
等往常一天的訓練結束,也才過上午11點。已經想不出任何興趣愛好的月見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一臉深沉的開始反思。
照這麼下去,今年苦夏的不是夏油傑,而是她了。
月見是有點信夢境的,早在之前就發生過夢見的場景在幾年之後重現這種事。更别說在這個世界,夢境簡直就是最大的玄學。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她終究是改變不了結局?腦花羂索的目的和之後大緻的走向她已經清楚,但光靠她一人的能力是遠遠不夠擊潰羂索沉澱了千年的計謀的。
雖然嘴上總肯定同期說是“最強”,但成年人尚有自知之明,現在和羂索對上,恐怕還沒找到他的本體就先被迫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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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新年到第三天稱為三賀日,月見從同期發來的消息裡知道了不少新年的習俗,吃荞麥面,喝年糕湯,門口挂注連繩什麼的。
但月見遙歌除了正日去了趟神社之後一直沒出高專大門。
她在加訓,月見的加訓方式和其他咒術師不同,她專門為自己制定了一套極限提升咒力量和咒力精度的方法。
先在自己身上套上幾個debuff,增加訓練難度,具體體現為用時場減慢自己的速度,用鎮壓給自己強壓,然後去調動咒力進行訓練,類似負重和自己博弈,還要一心二用及時調節難度,透支消耗自己咒力的同時還要維持術式的穩定性,順便在強壓下開發自己的新術式和思考。
是的,思考。一心五用不過如此,做人還是要給自己一點壓力的。
哪怕此時她的時場和鎮壓是絲毫不輸特技咒靈的強度。
月見甚至還可以布下一個小小的結界籠罩自己房間,不讓絲毫的咒力和震動洩露出去。
現在導緻夏油傑“苦夏”的最根本的壓力源,即“吞食像處理過嘔吐物的抹布的咒靈玉”已經被抹除。
用“場”來代替吞食來進行吸收看似很簡單,但月見卻是在徹底了解世界術式之後就已經開始構思了,她13歲覺醒的術式。
夏油傑專用的吸收咒靈玉的那個場,她整整花了兩年時間才做出來。
而之後重要的星漿體事件在二年級是發生,也就是今年。和萬惡之源九十九由基的會面月見倒是不太擔心,論話療,九十九由基在月見這還是不夠看的,隻要把具體事件改變就好。
不管是伏黑甚爾,還是灰原雄,亦或是雙胞胎,都隻需要變強。
月見遙歌頂着術式打拳,汗如雨下,苦苦支撐。
羂索想要的是咒靈操術的術式,所以要想方設法的侵占夏油傑的身體,讓兩面宿傩複活,讓天元向咒靈方向轉變,策劃澀谷事變和死滅回遊,勾結咒術高層……
月見頭痛欲裂,揮舞着沉重的身體,想要把體術刻進本能反應裡。如果,如果她打破了羂索所有針對高專的計劃呢?他會先來除掉她嗎?
會的。月見給出肯定答案。羂索為他的謀劃籌備了千年,這個時代出現了所有他所需要的一切條件,羂索絕對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咒術師而暫緩計劃,他會來殺了她,用他擅長的藏在陰暗的背後不擇手段的肮髒手段來毀掉月見遙歌。
那樣的話就太好了,到時候她就可以連蘿蔔帶泥的挖出咒術高層最根深蒂固的那群爛橘子,羂索最難對付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為此做準備的千年時光,他背後的人脈和暗中的動作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到時候有什麼變數,原本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應該深陷泥潭裡的學生們也都強大起來,沒人能控制住他們了。至于她自己,成年人隻會将計就計,成熟的成年人會厚積薄發,哪怕是死,月見遙歌也會死的有意義。
話說,現在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幾歲了?乙骨憂太呢?
伏黑甚爾是大概率是沒救了,不是說命,說的是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