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佩莎怎麼也沒想到隻是随口搭話,她就無比順利的找到了工作。
不僅找到了工作,還跳過了普通職員的過程直升店長,這簡直就是苦盡甘來。
雖然這家店看起來十分破舊,店裡的幾個木質展架上擺着的香粉香水之類的瓶瓶罐罐都很樸素,與店對面的完全比不了,但奧佩莎還是很高興。
老人終于把那黑袍子解下,露出飽經滄桑的臉,那是一個白發長髯的老先生,盡管身形彎曲,但依舊掩飾不住他的優雅淡泊。
老先生名叫保羅·西蒙,保羅簡單為她介紹了店裡陳列的香粉,在他介紹那些經由他手所原創的香粉時,他灰色的眼眸裡滿是自豪的光亮。
奧佩莎認真耐心地聽着,不時接過那些香粉嗅聞,驚喜着點頭迎合,心裡全是對這位老先生的尊重。
那些香粉或濃或淡,香味适宜而不庸俗,創新中又不失古典,比起在對面那家店門口聞到的千篇一律要更加獨特。
可為什麼這家店無人問津呢?奧佩莎想不明白。
她無意間瞥到了一處拐角,在那拐角的櫃子上,她看見了她手上挎着的籃子裡那一模一樣瓶子的香粉。
“這是?”奧佩莎問。
“這啊,這本是我的得意之作。”保羅輕聲回應,明明是得意之作,老人的眼睛卻不比提起前面那些作品明亮。
奧佩莎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
她記得保羅說過,籃子裡的香粉味道和街對面賣到脫銷的那款是一模一樣的。
她從籃子裡摸出了一瓶香粉,打開,倒了一些在手背上抹勻。
一股水仙花的香味融合着柚子的青澀氣息鑽進鼻息,前調是清幽淡雅的,慢慢散開後,又多了一絲甜味,少了那些脂粉感,柔和但又誘人至極。
奧佩莎平日也愛收集些香水,但那些香水始終工業感太重,她從來都是購買手工香水,以此來獲取不一樣的感覺。
偏偏這瓶香粉不同于任何一款香水,找不到和它相同的影子,隻能讓人記得它的唯一。
奧佩莎不自覺喃喃:“好獨特的香味。”
保羅先生微笑着:“可惜,它已經不再獨特了。”他透過大門看向街對面,神情悲怆,“獨屬于它的價值已經被偷走了,它早已少去了靈魂。”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瞬。奧佩莎蓋上蓋子,把香粉放回到籃子裡:“是被對面那家店抄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