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邊歇語拉開椅子，決讓賀言遠坐在自己的旁邊。

“夫子不會因為太沒規矩來說我們吧？”

賀言遠看着窗外搖曳的樹影，漫不經心地說話：“你這段時間上課都沒怎麼聽課，夫子難不成站到你面前，用戒尺抽你手了嗎？”

“這倒是沒有”，邊歇語色厲内荏道，“你果然有偷偷跟蹤我！”

賀言遠一隻手撐着臉，很無奈地看向邊歇語：“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況且我隻是關心你而已。”

“沒有誰會關心别人關心到家門口好嗎？”

邊歇語從儲存空間裡拿出今天要完成的門派任務，看向旁邊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賀言遠：“你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有啊。”

邊歇語提筆抄了幾行字，還是感覺賀言遠在盯着她看。

她轉過頭去看賀言遠，賀言遠也還看着她。

“你的事兒該不會就是像盯犯人一樣看着我吧？”

邊歇語見他愣神，就把自己要抄的内容分了他一半，一邊冠冕堂皇地給自己開脫：“高興嗎？給你個機會讓你和我做一樣的事兒。”

“高興。”

邊歇語看着賀言遠，覺得他大概是失憶後把人類重要的思考器官——大腦也丢掉了。

不過沒關系，從賀言遠的身份和能力來看，終有一天會找回他的記憶和智商。

“我代表青霭師傅真心地感謝你為門派做出的每一次貢獻。”

邊歇語看着賀言遠拿起筆的手，鄭重其事地道謝。

鐘聲響起，衆人稀稀拉拉地從教室裡走出去吃午飯。

羅散绮和明霞也走在隊伍後面，看到教室後面的兩人，熱熱鬧鬧地來打招呼。

“你們兩個今天終于來學堂了，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來學堂呢。”

邊歇語把手裡拿着的靠門派任務賺來的銀兩大大方方地放進自己的儲存空間裡，并不害怕被羅散绮和明霞看到，畢竟在她附近的這三個人誰都不會眼紅她這麼點兒不夠塞牙縫的錢。

“怎麼可能，哪怕是赴湯蹈火，我也願意來上課。”

羅散绮看到賀言遠坐在邊歇語的旁邊，有點兒驚訝地看了一眼遠處賀言遠的座位：“你們兩個這樣擠在一起，不熱嗎？”

事已至此，她已經接受了在外界口中被妖魔化的師兄實際上隻是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設定，但是還未曾熟悉這位失憶後，宛若剛出生的小鴨子一樣粘着邊歇語的師兄。

“熱”，賀言遠終于開了尊口，“但因為要抄這些，所以沒辦法距離邊歇語太遠。”

“那就辛苦您一個人在這裡抄着吧”，邊歇語站起來，“我們三個人去吃飯，一會兒給你帶回來一些吃食。”

邊歇語故意把賀言遠一個人留在學堂裡，她打算背着賀言遠，看看能不能從其他人那裡了解到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兒。

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問出口，羅散绮就先問了。

“自從師兄失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練雙手劍了”，她看了一眼邊歇語，“他的那把劍是在你那裡嗎？”

“是在我這裡”，邊歇語看着四下無人，幹脆将劍從儲存空間裡取了出來，“這劍就算是還給他，他也沒辦法練了。”

羅散绮盯着邊歇語手上的那把劍，劍身上細細密密的劃痕好像是故意做舊過的古董一樣破舊。

邊歇語在劍術方面完全是門外漢，根本沒意識到這把劍損傷得有多麼嚴重。

“我甚至用靈力修補過，但是無論我用多少靈力，這劍也隻能恢複一點。”

邊歇語看到羅散绮和明霞臉上出現了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這兩個隻有吵架時才會異口同聲的人在這一刻居然說出了一摸一樣的話。

“你居然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