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走過來打圓場：“白姑娘，悟空已知錯了，這一路上多虧你照應。”

孫悟空躲在唐僧身後，扮可憐相。白靈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隻得對唐僧行禮：“聖僧言重了，是這猴子太不讓人省心。”

豬八戒不知從哪冒出來，啃着個窩窩頭含糊道：“就是就是，大師兄盡惹禍，還是白姑娘懂事。”

孫悟空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窩窩頭：“呆子！誰讓你又偷吃！”

豬八戒委屈地嚷嚷：“該死的弼馬溫，吃個窩窩頭還得經過你同意啊？”

幾人鬧作一團，白靈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孫悟空見狀，一個筋鬥翻到她面前：“笑了就是不生氣了！”

白靈立刻闆起臉：“誰說的？我這是氣的！”

“那你怎樣才肯消氣？”孫悟空撓着頭，“要不俺老孫給你表演個七十二變？”

白靈馬上有了壞主意：“行啊，那你變成隻烏龜給我看看。”

“這……”孫悟空為難地搓着手，“換個别的成不？”

“看吧，一點誠意都沒有。”白靈作勢又要走。

“變！俺變還不行嗎！”孫悟空一跺腳，原地轉了個圈，果然變成了一隻綠殼烏龜，慢吞吞地在地上爬。

豬八戒和沙僧笑得前仰後合，連唐僧都忍俊不禁。白靈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龜殼：“孫大聖也有今天？”

烏龜口吐人言：“小狐狸，這下滿意了吧？”

白靈終于繃不住了，笑着把他變回來：“勉強原諒你了。”

孫悟空恢複原形，湊近扯白靈袖子：“就知道你心軟。”

白靈拍開他的手：“别動手動腳的！”但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觀音菩薩從殿内走出，看到這一幕，含笑搖頭。鎮元大仙跟在一旁，無奈道：“這潑猴。”

當夜，衆人在五莊觀住下。白靈坐在庭院裡看月亮，孫悟空不知從哪摘來一捧野果，獻寶似的遞給她：“嘗嘗？雖然不是人參果，但挺甜的。”

白靈接過一顆，咬了一口，确實清甜多汁。她瞥了孫悟空一眼：“下次還敢不敢亂來了？”

孫悟空挨着她坐下，信誓旦旦：“不敢了不敢了，俺老孫以後都聽你的。”

“少來。”白靈輕哼，“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的？”

“這次是真的！”孫悟空舉手發誓，“要是再犯，就讓如來佛祖把俺壓回五行山下！”

白靈連忙掐他：“胡說什麼！”

孫悟空捂着胳膊，哎呦哎呦叫個不停：“你這小妮子怎麼這麼大勁，疼死了疼死了！”

“你再裝！”白靈被他裝怪鬥笑，“我都沒用勁！”

孫悟空哈哈笑，變出把扇子殷勤地給她扇風：“是是是，咱們白姑娘最是溫柔體貼，連打人都跟撓癢癢似的，哎喲！”話沒說完又挨了一記。

白靈奪過扇子，作勢要打他：“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把你那猴毛都拔光！”

孫悟空靈活地躲開，邊跑邊回頭做鬼臉：“來來，追上俺老孫就讓你拔！”

兩人在月光下追逐打鬧，笑聲驚飛了樹上的夜鳥。孫悟空故意放慢腳步，時不時回頭逗她：“小狐狸，你這騰雲駕霧的本事哪兒學的？怎麼跑起來跟凡間的小娘子似的？”

“呸！”白靈氣得耳朵又冒出來了，“有本事你别用筋鬥雲！”

“不用就不用！”孫悟空當真收了神通，單憑兩條腿跑，卻還是快得讓她追不上。白靈跑得氣喘籲籲，突然靈機一動，掐了個訣變出根繩子，往他腳下一絆。

“哎喲！”孫悟空假裝中招，順勢往地上一滾，正好被她撲個正着。白靈揪住他耳朵：“看你還跑！”

孫悟空也不掙紮，反而笑嘻嘻地變出朵小花别在她發間：“這樣多好看，比兇神惡煞的模樣強多啦！”

白靈一時語塞，松開手，那朵小花卻舍不得取下。月光下，孫悟空的金眸亮晶晶的，倒映着她微微發紅的臉。

唐僧在窗前看到這一幕，欣慰地笑了笑，繼續低頭念經。豬八戒嘟囔着“吵死了”，翻個身又睡過去。沙僧則默默地把被大師兄踢亂的行李重新收拾好。

辭别了五莊觀，幾人走了幾天來到白虎嶺。

白虎嶺的山風帶着潮濕的泥土氣息，卷起幾片枯葉在空中打着旋兒。白靈倚在一棵歪脖子老松樹下，百無聊賴。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扣着粗糙的樹皮，發出“嗒嗒”的輕響。

“這鬼地方連隻野兔都沒有。”她小聲嘀咕着，随手折下一根草莖叼在嘴裡。酸澀的草汁在舌尖漫開，讓她皺了皺鼻子。

不遠處，唐僧正坐在一塊青石上擦汗。豬八戒殷勤地遞上水囊，蒲扇搖得呼呼作響。“師父，您喝口水歇歇。這日頭毒得很，可别中暑了。”

沙僧默默整理着散落的行李。

孫悟空蹲在最高的那塊岩石上，金箍棒橫在膝前。他抓耳撓腮地東張西望，火眼金睛掃過每一處樹叢。“奇怪，這山裡安靜得反常。”

白靈吐出嚼爛的草莖，慢悠悠地踱到孫悟空身邊。她故意用腳尖踢了踢猴子的靴子。

“幹嘛？”孫悟空頭也不回地問，尾巴甩了甩。

白靈壓低聲音：“過來，有事跟你說。”她轉身往林子深處走去，寬大的衣袖在風中輕輕擺動。

孫悟空撇撇嘴，一個筋鬥翻到她前面：“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