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唐僧擦幹眼淚，疑惑地看着她，“你與悟空今日幹什麼去了，可有什麼發現？”

他也注意到今天進城後，他大徒弟和白姑娘神神秘秘的。

白靈猶豫片刻，決定實話實說：“聖僧，我今日走訪民間，發現現下這位國王，将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

唐僧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這怎麼可能？”

“但前任國王，”白靈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據朝中老臣所言，在位時，民不聊生。”

他臉色蒼白，嘴唇顫抖：“阿彌陀佛這這這。”

白靈沒有說出明日要去面見假國王的打算，隻是輕聲道：“聖僧，世間善惡，有時并非表面所見那般簡單。”

唐僧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道：“白姑娘，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等大聖回來再說吧。”白靈望向窗外，夜空中的星辰被烏雲遮蔽，“明日或許一切自有分曉。

——

孫悟空從三十三重天回來時，手裡攥着一顆金光燦燦的仙丹，丹丸上纏繞着絲絲縷縷的紫氣，一看便知是太上老君的寶貝。他一個筋鬥翻進客棧，見衆人圍在屍體旁，豬八戒正拿手指戳國王的臉，嘴裡嘀咕着：“老君的仙丹再靈，也不能把死了三年的鹹魚變活魚吧？”

“呆子！胡說什麼！”孫悟空一巴掌拍在豬八戒後腦勺上，把他拍得一個趔趄，“老君的金丹，死人都能給你救回來！”

唐僧連忙合掌念了聲佛号：“悟空，既然金丹已取，快些施救吧。”

孫悟空點點頭，蹲下身，掰開國王緊閉的嘴，将金丹塞了進去。衆人屏息凝神，盯着國王的臉，等了好一會兒，屍體卻依舊冰冷僵硬，毫無動靜。

豬八戒撓撓頭：“猴哥，你這金丹不會是假的吧？怎麼還沒活？”

孫悟空皺眉，伸手探了探國王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嘀咕道：“奇怪，按說金丹入腹，該有反應了？”

唐僧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什麼，道：“為師曾在經卷上讀過，若要救回亡魂，除了仙丹，還需一口清氣渡入體内，引魂歸位。”

“渡氣？”豬八戒瞪大眼睛，“那不就是嘴對嘴吹氣？”

唐僧點點頭，目光在悟空、八戒和沙僧之間遊移，面露難色。

豬八戒立刻後退兩步，擺手道：“師父，您可别看我！俺老豬在取經之前，也吃過人肉，吐的是濁氣，不合适不合适！”

唐僧又看向孫悟空。

孫悟空見師父盯着自己，金睛一閃，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唐僧點頭：“悟空，你自五行山下脫困以來，吃的是山桃野果，飲的是清泉露水，吐的是清氣，最合适不過。”

孫悟空一聽，耳朵一豎，下意識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白靈。白靈正抱着手臂，嘴角微微上揚，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不行不行！”孫悟空立刻擺手，語氣堅決，“俺老孫堂堂齊天大聖，怎麼能幹這種事？”

白靈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大聖，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怎麼現在倒扭捏起來了？”

孫悟空瞪她一眼：“你這小狐狸，少說風涼話！”

白靈挑眉，故作正經道：“那要不我來？我雖然偶爾吃葷，但可沒吃過人，吐的也是清氣。”

“你更不行！”孫悟空立刻否決，語氣比剛才還急。

白靈歪頭：“你不行，我也不行，那誰來？”

孫悟空眼珠一轉，突然指向唐僧：“師父來！”

唐僧一愣：“我？”

孫悟空理直氣壯：“師父從小吃齋念佛，吐的可是最純淨的佛門清氣，比俺老孫還适合！”

豬八戒立刻附和：“對對對！師父最合适！”

唐僧面露難色：“這……”

孫悟空見師父猶豫，立刻搬出佛門大義：“師父，佛家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您平日教導我們慈悲為懷，現在救個人，怎麼反倒扭捏了？”

唐僧被說得啞口無言，隻好歎了口氣：“罷了，既是為了救人。”

他深吸一口氣，俯下身，輕輕捏開國王的嘴，閉目凝神，緩緩渡了一口清氣進去。

屋内一片寂靜，衆人屏息凝神，盯着國王的臉。

忽然，國王的胸口微微起伏，喉嚨裡發出一聲微弱的咳嗽，眼皮顫動幾下，緩緩睜開。

“活了！真活了！”豬八戒驚呼。

國王茫然地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唐僧臉上，聲音沙啞：“聖僧是您救了寡人？”

唐僧連忙合掌：“阿彌陀佛，陛下能醒，全賴我這徒兒從太上老君處求來的金丹。”

國王掙紮着坐起身，看向孫悟空，眼中滿是感激：“多謝長老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