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突然含糊不清地嘟囔："别搶我的芝士..."周明憋笑憋得渾身發抖，摸出手機準備錄像。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旭猛地撲過來搶手機，睡衣滑落露出腰間的玻璃吊墜——镂空的"LX"字樣裡，嵌着顧懷升今早塞進他口袋的碎玻璃。

"周明！"林旭壓着嗓子威脅，膝蓋卻被顧懷升從身後環住。少年學霸的呼吸噴在他後頸，低聲說："密碼是20100502，記得幫我們P掉胎記。"林旭渾身僵硬，這才發現周明手機屏幕上，兩人交疊的影子正被玻璃瓶裡的碎玻璃光斑籠罩，像綴滿星星的夜空。

老陳突然湊過來，手電筒照在玻璃瓶上："這瓶子裡的碎玻璃...怎麼看着像魚缸玻璃？"空氣瞬間凝固，林旭感覺顧懷升的指尖在他腰側輕輕畫圈。"是...是上次砸壞實驗室魚缸撿的。"林旭梗着脖子辯解，"用來...用來研究折射角度！"

"沒錯，校霸親自參與的課題。"顧懷升笑着接話，鏡片後的目光比玻璃瓶裡的星光更亮。他掏出鋼筆在老陳的筆記本上畫了條吐泡泡的小鲸魚，尾巴卷着"科學研究，請勿聲張"的字樣，"下次實驗還需要人體模型，老陳有興趣嗎？

玻璃瓶傾倒的脆響驚得胖子一激靈，他迷迷糊糊坐起來，口水在下巴拖出銀絲：“地震了？我的芝士漢堡……”林旭慌忙去扶瓶子，卻被顧懷升先一步握住手腕，碎玻璃手鍊在兩人交疊的皮膚上壓出細密紋路。

“别動。”顧懷升的聲音裹着晨起的沙啞，另一隻手已經撈起滾到床邊的玻璃片，“第13号碎片，對應你初二翻牆劃破校服那次。”他用鋼筆尖輕點玻璃上的細小刻痕，“看，這裡的裂痕走向，和你膝蓋的疤痕完全吻合。”

老陳舉着手電湊過來，光束掃過玻璃片上歪歪扭扭的“LX”縮寫：“我說你們倆，收集碎玻璃比集郵還上瘾？”話音未落，林旭抄起枕頭砸過去：“關你屁事！學霸說這是……是光學實驗材料！”

“确實是精密實驗。”顧懷升推了推下滑的眼鏡，突然将林旭拽進懷裡。少年校霸的後背撞進溫熱胸膛，聽見頭頂傳來帶着笑意的低語：“需要研究不同溫度下，校霸心跳頻率對碎玻璃折射角度的影響。”他的鋼筆尖順着林旭後頸下滑，在睡衣領口畫出半個愛心。

周明笑得床闆直晃，手機鏡頭對準下鋪：“快擺個姿勢！這素材能剪進畢業紀念視頻！”林旭漲紅着臉去搶手機，卻被顧懷升扣住手腕按在枕頭上。月光穿透糾纏的影子，玻璃瓶裡的碎玻璃在牆上投出跳動的光斑，像無數閃爍的小鲸魚。

“顧懷升！”林旭掙紮着要踹人，膝蓋卻被對方牢牢壓住。顧懷升低頭咬住他泛紅的耳垂，鏡片滑到鼻尖：“第123次實驗數據：當校霸耳尖溫度達到38℃時，炸毛概率提升至99%。”他說着掏出張便利店小票，在背面畫下被撲倒的炸毛獅子，爪子下壓着塊刻滿公式的玻璃。

胖子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嗝，嘟囔着“加雙倍芝士”又栽倒睡去。老陳打着哈欠躺回床上，手電筒随意丢在枕邊：“行了行了，明天早讀課還抽查文言文，你們繼續搞你們的……科學研究。”

晨光爬上窗台時，林旭終于安靜下來。他别扭地窩在顧懷升懷裡，盯着玻璃瓶裡搖晃的碎玻璃：“下次再敢在别人面前……”話沒說完就被輕輕吻住嘴角，顧懷升的鋼筆已經在他掌心寫下新公式：“夜長×體溫 = 心跳×碎玻璃折射次數”。

周明偷偷拍下這一幕，照片裡晨光穿透玻璃瓶，将兩個交疊的影子染成淡金色。而老陳撿起掉在地上的止痛貼包裝，借着微光看清背面印着的“LX?GH”，默默塞進了自己的課本——畢竟，誰都不想錯過這場藏在碎玻璃裡的青春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