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就真的揍你了。"林旭咬牙切齒地威脅，卻被顧懷升趁機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少年學霸摘下眼鏡放在枕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眼神卻亮得驚人。

"其實有個終極實驗一直沒做。"顧懷升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手指穿過林旭汗濕的發梢，"當兩個實驗對象都心跳過速時..."他的鼻尖輕輕蹭過林旭的，"會發生什麼化學反應？"

不等回答，顧懷升的吻已經落了下來。林旭先是一愣，随即伸手狠狠揪住對方的衣領，卻在觸到後背結痂的咬痕時不自覺放輕了力道。玻璃瓶裡的止痛貼小船随着夜風搖晃，碎玻璃折射的光斑落在他們交纏的影子上，像無數閃爍的小星星。

良久，顧懷升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他，額頭抵着林旭的額頭輕笑："實驗結果證明，校霸的爪子收起來時，其實是在等一個擁抱。"他摸過素描本，在空白頁畫下兩個戴着碎玻璃手鍊的小人，周圍寫滿歪歪扭扭的"喜歡"，"不過為了嚴謹，這個結論需要每天驗證。"

"誰要跟你驗證！"林旭别過臉，卻主動往對方懷裡鑽了鑽，手指無意識摩挲着顧懷升腕間的手鍊，"下次再敢亂寫..."話沒說完就被堵住嘴，顧懷升将鋼筆塞進他手裡。

林旭的指甲掐進顧懷升後背結痂的咬痕，換來少年學霸一聲悶哼。晨光穿透紗簾，在素描本歪斜的"喜歡"字樣上流淌，玻璃瓶裡的止痛貼小船突然劇烈搖晃——上鋪老陳翻身過猛，半個枕頭順着床沿滑落。

"完了！"林旭猛地推開顧懷升，睡衣紐扣崩開兩顆。顧懷升卻眼疾手快，鋼筆在空中劃出銀弧，精準勾住枕頭流蘇。他将枕頭甩回上鋪，動作帶起的風掀起素描本，最新一頁的畫稿嘩啦啦翻過，露出林旭昨天偷偷畫的草稿：戴着金絲眼鏡的小鲸魚被綁在實驗台上，炸毛獅子舉着寫滿"複仇"的小旗子。

"原來校霸也會記仇。"顧懷升的聲音擦着耳際落下，鋼筆尖已經戳在林旭腰間軟肉，"第152次假設——當實驗對象被抓包時，會出現..."話沒說完就被林旭翻身壓住，兩人手腕的碎玻璃手鍊撞出清脆聲響。

"再胡說八道，"林旭掐住他下巴，犬齒在對方下唇虛張聲勢地碾過，"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咬下來？"顧懷升卻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劇烈的心跳透過掌心震得林旭一顫。

"驗證一下？"少年學霸眼底翻湧着熾熱的笑意，襯衫被扯開的領口露出鎖骨處暗紅的牙印，"看看是我的舌頭硬，還是..."話音戛然而止，因為林旭真的低頭咬住了他的喉結。

玻璃瓶裡的碎玻璃突然嘩啦作響，沈墨的呼噜聲驟然停止。顧懷升趁機翻身，将人牢牢圈在臂彎裡，鋼筆不知何時在林旭手背畫了隻舉白旗的小鲸魚。"投降了，校霸大人。"他舉起素描本展示新作，畫裡炸毛獅子戴着皇冠，正揪着小鲸魚的尾巴跳華爾茲，"這才是今天的實驗課題。"

林旭的臉埋進枕頭悶聲抗議，卻偷偷把素描本往懷裡塞。晨光爬上床頭鬧鐘，七點二十的數字泛着紅光。"要遲到了！"他突然驚醒，踹開被子時踢到顧懷升的帆布鞋，鞋尖還沾着昨天在籃球場沾的紅膠粒。

顧懷升慢條斯理地扣襯衫紐扣，故意将第三顆扣錯位置。"不如逃課？"他晃了晃素描本，新的頁面已經寫上标題《論與校霸獨處時的心跳曲線研究》，"我們可以..."話沒說完就被校服外套砸中臉。

"研究你個頭！"林旭紅着臉往書包塞課本，卻在摸到素描本時動作一頓。他翻開空白頁，用顧懷升的鋼筆歪歪扭扭寫下："實驗對象要求——下次換你當被研究的笨蛋"。剛寫完就被人從背後抱住，顧懷升的下巴擱在他肩頭，筆尖在字迹旁邊畫了個戴墨鏡的小鲸魚，舉着愛心發射槍瞄準獅子。

兩人跌跌撞撞沖出宿舍時，玻璃瓶裡的止痛貼小船被晨風推到碎玻璃堆中央。陽光穿過那些棱角分明的玻璃，在素描本最新一頁投下光斑，那裡畫着兩個牽着手的小人，腳下踩着的不是公式，而是歪歪扭扭寫滿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