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升，你再敢說一句實驗..."林旭的犬齒擦過對方虎口，卻在觸及體溫時洩了氣。他望着少年學霸眼底翻湧的驚惶與心疼，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稱霸城北時，從沒有誰會在打架後遞來碘伏棉簽，更不會有人為了他劃破一道口子而紅了眼眶。

倉庫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刺耳。林旭猛地推開鐵架要走，卻因膝蓋的鈍痛踉跄半步。顧懷升瞬間扶住他的腰，另一隻手已經抄起掉在角落的書包："醫務室有新到的止痛貼，形狀是..."

"閉嘴！"林旭的怒吼驚飛了梁上的麻雀，卻乖乖把滲血的掌心塞進對方口袋，"要不是怕你笨手笨腳弄疼我..."話音被顧懷升突然貼近的呼吸截斷。少年學霸摘下歪斜的眼鏡，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影，鼻尖輕輕擦過他結痂的嘴角。

"第156次假設——"顧懷升的聲音低得像在哄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傷口上，"當校霸說'閉嘴'時，其實想聽的是..."話尾消散在輕柔的觸碰中。林旭瞪大眼，感覺對方的嘴唇輕輕覆在自己受傷的眉骨，帶着碘伏味道的吻小心翼翼避開傷口，卻讓心跳在胸腔裡撞出驚天動地的回響。

鐵皮箱突然發出"哐當"巨響。林旭慌亂推開顧懷升，卻見素描本從書包側袋滑落，最新一頁的畫稿嘩啦啦展開——戴着拳擊手套的小鲸魚渾身繃帶，卻固執地張開雙臂擋住炸毛獅子，旁邊密密麻麻寫滿被劃掉的"别受傷"。

"這就是你藏了兩節課的畫？"林旭彎腰撿起本子，耳尖燒得通紅。他故意嫌棄地戳着畫紙，卻把繃帶下的手指悄悄蜷起，生怕血迹弄髒了那些笨拙的線條，"鲸魚的尾巴都畫成抹布了。"

"因為模特太難伺候。"顧懷升突然從背後環住他，下巴擱在發頂輕輕蹭動，"總在我畫畫時用帶血的手指搗亂..."話音未落，倉庫鐵門突然被撞開。老陳舉着籃球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林旭歪扭的繃帶和顧懷升淩亂的領口，喉結滾動："我、我來拿護腕..."

"摔了個狗吃屎。"林旭猛地推開顧懷升，卻被對方精準扣住手腕。顧懷升慢條斯理地将碎玻璃手鍊重新系緊，鋼筆不知何時在他掌心畫了個吐舌頭的小鲸魚："下次摔跤記得張開手，我的素描本可經不起..."

"再廢話就把你的本子當廁紙！"林旭踹了他一腳，卻主動勾住對方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