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當天清晨，林旭在課桌裡發現溫熱的蜂蜜水和畫着加油小人的便利貼。顧懷升隔着兩排座位對他比口型："最後一次驗算。"當監考老師分發試卷時，他摸到口袋裡熟悉的碎玻璃手鍊——不知何時，顧懷升把自己的那條也塞了進來。

放榜那天暴雨傾盆，林旭渾身濕透地沖進教室，卻在看見成績單的瞬間愣住。數學分數旁用紅筆寫着小小的"進步之星"，而顧懷升的滿分試卷下方，多出一行歪斜的字迹："最佳助教：永遠的小鲸魚"。轉身時撞進少年學霸帶着笑意的懷抱，頭頂傳來悶笑："恭喜校霸，補考方程式終于得出完美解。"

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裡，林旭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他擡手捶向對方肩膀，卻被顧懷升扣住手腕按在儲物櫃上。

暴雨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河，林旭的指尖還停留在成績單發燙的紙面。顧懷升溫熱的呼吸突然噴灑在後頸，帶着潮濕的水汽：“第177次實驗——驗證校霸考出及格分時的真實反應。”

“松開！”林旭的怒吼混着雷鳴炸響，卻沒躲開對方環在腰間的手臂。少年學霸的眼鏡沾着雨珠，鏡片後的目光卻亮得驚人，“根據我的觀測，你剛才盯着分數足足十七秒，心跳頻率——”

“閉嘴！”林旭抓起桌上的草稿紙就要砸人，卻在觸及對方浸透的襯衫時動作頓住。顧懷升鎖骨處的痂剛剛脫落，此刻又被雨水泡得發白。記憶突然翻湧，那天烈日下他彎腰撿筆記的模樣，和眼前濕漉漉的身影漸漸重疊。

“傻子，淋病了怎麼辦？”林旭悶聲罵道，反手扯下校服外套裹住人。動作太急，碎玻璃手鍊纏住了顧懷升的袖口，金屬碰撞聲混着雨聲，像是他們獨有的密語。少年學霸趁機将他抵在儲物櫃上，冰涼的鋼筆已經滑進他掌心：“現在該算補考成功的獎勵了。”

“誰要和你算！”林旭的反駁被堵在唇齒間。顧懷升的吻帶着雨水的涼意，卻在觸及他唇角時變得滾燙。素描本從懷中滑落，新畫的頁面在雨光中展開——戴着學士帽的小鲸魚和炸毛獅子舉着獎杯，背景裡密密麻麻的公式都化□□心，最下方的批注被雨水暈染：“你是我永遠解不開的答案。”

教室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林旭猛地推開人。顧懷升卻不慌不忙地撿起本子，在空白處快速書寫。沈墨的大嗓門穿透雨聲：“我就知道他倆在——”話沒說完就被周雲舒捂住嘴，兩人舉着傘站在門口，看着林旭漲紅着臉踹向顧懷升，而少年學霸靈活躲開後，還不忘晃了晃手裡的本子：“最新研究成果——校霸害羞時，耳尖溫度會飙升至39度！”

暴雨愈發猛烈，林旭追着人沖出教室，雨水澆透的校服緊貼着後背。他看着顧懷升在雨中回頭，鏡片後的目光比閃電更耀眼，突然想起那些被習題填滿的日夜，想起對方鎖骨處的傷，想起素描本裡藏着的每一句告白。喉嚨發緊的瞬間，他聽見自己喊出的話混着雷鳴：“顧懷升！下次...下次我要考得比你還高！”

少年學霸的笑聲穿透雨幕，鋼筆在掌心寫下最後一筆。林旭跑近時瞥見那行字，耳尖瞬間燒透——“新課題：如何讓校霸的野心，變成我們共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