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你大爺！"林旭抄起畫刷作勢要砸，顧懷升卻精準截住他手腕，順勢将溫好的草莓牛奶塞進掌心。瓶身新貼的便利貼上，戴墨鏡的小獅子踩着鲸魚尾鳍，尾巴尖寫着"給炸毛藝術家的能量補給"。沈墨突然指着牆上巨幅油畫怪叫："這《潮汐》左下角的糖紙圖案，不就是林旭高中課本塗鴉？"

方晴肘擊沈墨，目光落在角落保險櫃——那裡面鎖着從校服紐扣到尾鳍戒指的所有時光。顧懷升替林旭舀粥時，指腹不經意擦過他手背舊疤："下午去工作室？你說要畫'被腹黑鲸魚吃掉的小獅子'。"林旭剛要反駁，瞥見對方西裝内袋露出的糖紙一角——是今早他偷偷塞的，畫着舉繃帶的小獅子，尾巴寫着"再受傷就把你關畫室"。

晨光漸盛，林旭看着顧懷升蹲在地上撿散落的速寫。

"誰準你提《潮汐》的？"林旭的耳尖幾乎要燒着，抓起牛奶盒作勢要砸，卻在看到罐底手寫的日期時呼吸一滞——2025年8月27日，正是他們埋時光膠囊的第十年。顧懷升趁機從背後環住他腰，指尖輕輕勾住他後腰創可貼邊緣翹起的角，"要不要賭一賭，保險櫃裡的糖紙比你畫過的海浪還多？"

沈墨突然擠到兩人中間，手機鏡頭怼到林旭頸側："快說！這是新創可貼款式還是顧總私人印章？"話音未落就被方晴揪住後領拖開，她眼尖地盯着顧懷升襯衫第二顆紐扣："我說你們倆，下次'探讨項目'能不能注意點戰場清潔？這顔料手印都快印出個莫奈睡蓮了。"

林旭的臉漲得通紅，抄起畫架上的調色刀指着門口："再不滾就把你們當人體模特！"顧懷升卻按住他握刀的手，掌心覆在他指節的舊繭上——那是十七歲苦練素描時磨出的印記。"海鮮粥要涼了。"他低頭在林旭發頂輕吻，尾音帶着蠱惑的笑意，"還是說小獅子想先嘗嘗...别的甜頭？"

餐桌邊的钴藍餐盤還留着林旭三年前刻的爪印，此刻盛着溏心蛋的碗被推到他面前。顧懷升慢條斯理地解着領帶，露出鎖骨處淡紅齒痕："記得把《潮汐》的尾款結了，畢竟模特費很貴。"林旭剛要嗆回去，卻見對方突然伸手擦過他嘴角，指尖沾着的蛋黃混着溫熱觸感，"不過...用别的方式抵債也可以。"

沈墨突然怪叫着舉起手機："拍到了！顧總這眼神比他公司股價漲勢還炙熱！"方晴眼疾手快捂住他鏡頭，卻沒攔住林旭飛過來的拖鞋。顧懷升笑着接住"暗器"，鞋尖還沾着昨夜在礁石上蹭的白沙："小旭的脾氣，倒是和十五歲那年在畫室摔顔料罐時一模一樣。"

晨光爬上牆上貼滿糖紙的相框，林旭看着顧懷升收拾滿地速寫，突然發現他西裝褲膝蓋處有道新鮮褶皺——是昨夜自己抵着畫架時踹的。這人總是這樣，把所有縱容都藏在調侃裡，就像此刻彎腰撿畫時，故意露出後腰他咬出的齒痕，在晨光中泛着暧昧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