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突然把手機往桌上一拍，身子前傾，眼神裡滿是八卦的光：“行了行了，别轉移話題！林旭這腰疼得走路都打晃，昨晚到底怎麼‘探讨項目’的？”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方晴也跟着湊過來，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林旭剛把勺子重重擱在碗裡，準備開口罵人，就被顧懷升先一步按住了肩膀。顧懷升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擡眼看向沈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獅子啊……”他頓了頓，感受着懷裡人瞬間緊繃的身體，“一邊抖得像片落葉，一邊還嘴硬，說什麼‘顧懷升，你技術也就這樣’。”

“顧懷升！”林旭猛地擡頭，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伸手就要去捂對方的嘴。顧懷升卻輕松躲開，順勢把人摟得更緊，下巴抵在他發頂輕輕摩挲：“怎麼？不承認？那‘慢點，混蛋’這話，是誰哭着喊出來的？”

沈墨誇張地倒吸一口涼氣，抓起手機就開始錄音：“這話我可錄下來了！明天公司茶水間就能聽到林大畫家的‘天籁之音’！”方晴笑得直不起腰，一把搶過手機删掉錄音，卻還是沒忍住調侃：“我說林旭，下次‘切磋’能不能輕點，這松節油灑得，保潔阿姨來了都得搖頭。”

林旭漲紅着臉掙紮着要從顧懷升懷裡出來，後腰的酸痛卻讓他悶哼一聲，又跌回了對方懷裡。顧懷升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手上的力道卻沒松，反而輕輕揉着他的腰：“還鬧？再動腰更疼。”他轉頭看向還在笑鬧的兩人，挑眉道：“要不二位留下來，幫小獅子活動活動筋骨？”

沈墨和方晴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寒顫。沈墨忙不疊擺手：“不了不了！我們還有事！”說着就拉着方晴往門口退，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喊：“下次繼續啊！記得給我們留瓜子！”

門“砰”的一聲關上，畫室裡終于安靜下來。林旭氣呼呼地咬了一口溏心蛋，含糊不清地罵道：“混蛋顧懷升，誰讓你亂說話的！”顧懷升笑着把剝好的蝦仁喂進他嘴裡，趁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好好，是我的錯。不過……”他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掃過林旭泛紅的耳垂，“下次，我會讓你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林旭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抓起勺子就要打人，卻被顧懷升握住手腕，輕輕按在了餐桌上。晨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鍍了一層金邊，畫架上未完成的畫作裡，小獅子和鲸魚依舊在追逐，就像他們的故事，永遠不會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