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盯着那缺角的糖紙，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十歲那年在美術課上，他偷偷畫小獅子被老師沒收畫紙，是顧懷升用滿分試卷換回了這張皺巴巴的糖紙。此刻男人将糖紙貼在他心口，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灼燒着皮膚：“小獅子的尾巴，隻能我來補全。”

“做夢！”林旭擡腿去踢，卻被顧懷升扣住腳踝纏在腰間。畫室外趙婷的尖叫聲突然變調：“家人們！顧總把小旭的睡衣扣子解開了！這是能播的嗎？”沈墨憋笑的快門聲“咔嚓”不斷，鏡頭裡，林旭泛紅的鎖骨上，昨夜的吻痕在晨光裡泛着暧昧的光。

“顧懷升你混蛋！”林旭掙紮着要去搶手機，後腰卻被人牢牢按住。顧懷升的鼻尖蹭過他發燙的耳尖，修長手指捏着畫筆在白紙上勾勒：“畫隻炸毛的小獅子，爪子要抓着鲸魚尾巴。”筆尖突然轉向，在林旭腰側點出顆朱砂痣，“這裡，也要畫上。”

手機在枕邊瘋狂震動，是父親林建國的語音消息炸屏：“小兔崽子！族譜第99頁給你留着，敢不把和小顧的故事畫滿就别回家！”顧懷升眼疾手快點開外放，還對着手機喊話：“爸放心，我帶着小獅子連夜畫！”

“誰要和你畫！”林旭氣得去咬他手腕，卻被順勢按進畫案。未幹的钴藍色顔料蹭在兩人身上，顧懷升扯開領帶纏住他作亂的手腕，俯身咬住他顫抖的唇：“小獅子明明昨晚說……”話沒說完就被林旭悶哼着打斷：“再說我就把你鲸魚尾巴剪了！”

畫室門“哐當”被撞開，趙婷舉着手機沖進來：“網友衆籌五十萬要看——”話音戛然而止。畫面裡，顧懷升正握着林旭的手在畫布上作畫，兩人交疊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長，像極了冰島極光下相擁的剪影。沈墨默默放下相機，掏出橘子糖剝開：“早說過，這糖紙該留着當喜糖。”

林旭漲紅着臉要罵人，卻被顧懷升塞了顆橘子糖進嘴裡。男人舔掉他唇角的糖屑，對着鏡頭挑眉：“小獅子的新作品《鲸魚與逃不掉的小尾巴》，下周五在美術館首展。”懷裡的人掙紮着擡頭：“誰、誰要和你辦畫展！”尾音卻被裹着糖味的吻吞得一幹二淨。

窗外，糖紙折成的風鈴叮當作響。畫架上，鲸魚的藍繩終于纏住小獅子的爪子，而畫布角落，歪歪扭扭寫着八歲時的誓言——“顧懷升要和林旭搶一輩子橘子糖”。

趙婷舉着手機僵在原地，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滿屏都是“救命太甜了”“民政局我搬來了”。沈墨剝開橘子糖的動作頓住，糖紙在指尖發出細微的脆響，像是這場甜蜜鬧劇裡最恰到好處的配樂。

“還不把直播關了！”林旭猛地從顧懷升懷裡掙脫，睡衣領口大敞，露出大片泛紅的皮膚。他慌忙去扯散落的畫紙遮掩，卻不小心帶翻了顔料盤，钴藍色的顔料潑灑在雪白的床單上，暈染出一片星河般的璀璨。

顧懷升不慌不忙地扣上襯衫紐扣，眼底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他彎腰撿起滾落在地的畫筆，筆尖還沾着未幹的顔料，在林旭手背輕輕點了個藍點：“小獅子别急，這可是我們愛情的印記。”

“誰和你有愛情！”林旭惱羞成怒，抓起枕頭砸過去，卻被顧懷升輕松接住。男人突然将枕頭甩向門口，精準命中趙婷的屁股：“趙主播，該去财務部領獎金了。”

“别啊！”趙婷抱着手機往後退，“網友還等着看後續呢！小旭，你就不考慮開個情侶繪畫直播？絕對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