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林旭抄起調色盤作勢要砸，後腰突然傳來的酸痛讓他動作一頓。顧懷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掌心貼着他發燙的皮膚輕輕揉捏：“小獅子，昨晚太用力了？”

這話一出，林旭的臉瞬間紅透。他掙紮着要推開人，卻被顧懷升摟得更緊。男人低頭咬住他發紅的耳垂，聲音低啞：“下次換你在上面，好不好？”

“顧懷升！”林旭的怒吼被吞沒在新一輪的吻裡。趙婷興奮的尖叫和沈墨憋笑的咳嗽聲從門外傳來，直播間的打賞提示音此起彼伏，卻都比不上兩人交疊的心跳聲。

畫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畫作在晨光中靜靜伫立。鲸魚的藍繩纏繞着小獅子的爪子，而畫布角落，八歲時的誓言旁，不知何時多了行新的字迹

畫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畫作在晨光中靜靜伫立。鲸魚的藍繩纏繞着小獅子的爪子，而畫布角落，八歲時的誓言旁，不知何時多了行新的字迹——“第101次，小獅子還是沒逃出鲸魚的懷抱”，字迹是顧懷升刻意模仿林旭高中時歪歪扭扭的筆觸，末尾還畫了個吐舌頭的小獅子簡筆畫。

“顧懷升！你什麼時候寫的！”林旭掙紮着要看清畫布，後腰卻被男人箍得更緊。顧懷升趁機用鼻尖蹭過他發燙的脖頸，沾着顔料的指尖在他腰側輕輕撓動：“就在小獅子咬我手腕，說要剪我鲸魚尾巴的時候。”

趙婷突然從門口探進半個身子，手機鏡頭還對着屋内：“家人們快看！顧總又在逗小獅子了！這互動我能嗑一年！”沈墨默默把剝開的橘子糖塞進她嘴裡，卻沒擋住她 muffled 的驚歎：“wc！顧總給小旭擦顔料的樣子，這誰頂得住！”

顧懷升确實正用襯衫下擺擦拭林旭鎖骨處的藍漬，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林旭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猛地偏頭：“别碰我！去把趙婷的手機搶過來！”

“不急。”顧懷升突然将沾着顔料的手指按在他唇上，藍點在蒼白的唇瓣上格外醒目，“先讓網友看看，小獅子生氣時連唇色都像橘子糖。”他話音未落，直播間的打賞特效瞬間鋪滿屏幕，趙婷的驚叫聲穿透門闆：“破百萬了！破百萬了！”

林旭的手機适時震動，母親李素蘭發來九宮格照片。每張照片裡，家裡的家具都被貼上了鲸魚與小獅子的貼紙，就連冰箱上的磁貼都換成了兩顆橘子糖。最後一張照片，是父親林建國舉着族譜的自拍，鏡頭對準新添的一頁，空白處用金粉寫着“待吾兒與小顧補繪”。

“我爸媽怎麼也跟着胡鬧！”林旭又羞又急，卻被顧懷升扳過臉深深吻住。男人的領帶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手腕，在钴藍色顔料的映襯下，像極了冰島夜空下纏繞的極光。

畫室外，沈墨悄悄架起三腳架，鏡頭對準畫布上逐漸完整的畫作；趙婷瘋狂截圖，嘴裡念叨着“這波流量密碼被我拿捏了”。而畫室内，晨光漫過糾纏的身影，将糖紙風鈴的影子投在畫布角落——那裡，新的誓言正在顔料未幹的紋路裡，生長成永不褪色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