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開玩笑的。”鶴也目露歉意地笑了一下。
“不……不會……”隐龍趕緊回了一句,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願意在那裡待着,所以把你帶回來了。”
鶴也說得那樣輕松,就好像是普通地參加了一個不喜歡的宴席,然後提前離場了一樣。
“少爺,您怎麼會?”隐龍的鼻子一酸,眉毛就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因為你的眼睛。”鶴也扭頭,與隐龍四目相對,“它當時在說,‘救救我’。”
……
隐龍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身邊的松閑,并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繼續說道:“第二天,我便被宗主送去了隻此山,在靈木溪跟随玄青子師尊修煉,也得到了靈器縛龍訣。三個月後,大人主動請纓,上任七洛,我自然追随,一直到了今天。”
松閑慢慢消化着隐龍口中的話,突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喊道:“三個月?才三個月你就練成這樣子了?!”
“嗯,我生性愚鈍,資質不高,但是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髒了大人的手。”隐龍認真答道。
松閑被眼前這個天才震撼到了,且不說他的忠心已經到了近乎癡狂之境,單就是三個月從花魁的嬌貴身闆練到如此地步,就足以令一大波從小習武的世家子弟望塵莫及了。
“你對咱家大人還真是忠心,聽得我都有點嫉妒了。”
“我這條賤命是大人給的,理應為他賣命。”
“這樣說倒是不對了。”松閑雙手抱在腦後,向後一仰,“你可以為他賣命,但不能覺得自己是賤命,鶴也他救你的時候,也不想你這麼評價自己吧?”
隐龍的眼睛閃了一下,立刻别過頭去。
“你若再敢直呼大人名諱,我必在你身上留下點什麼。”
松閑笑了一下,将袖中的符箓掏出,放在了隐龍的腿上。
“你就不好奇我是什麼人?”
“本來我還有些忌憚你的身份,不過現在,好像沒那麼重要了。”頓了頓,隐龍接着說道,“師尊的眼光不會錯,從靈木溪出來的人,不會是敵人。”
“哈哈哈,那真是沾了臭老頭的光了。”松閑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隐龍,鶴也他為何會來這裡,你應該清楚吧?”
隐龍的手按在了縛龍訣上,可下一秒就意識到了什麼,有些發愣地答道:“嗯,雲家屠門之事,大人與我講過。”
說到這裡,隐龍突然擡頭,然後慢慢轉向松閑。
“你……難不成你是雲銜……雲公子?”
“嗯,是我,不過公子就不必了,叫我雲銜就行。”雲銜笑着承認了,舒坦地呼了口氣,“雲銜……哈哈,這個名字好陌生啊。”
“你……真的沒死?那你……大人他……一直在尋你。”隐龍的情緒有些激動,讓雲銜一時間有些不适應。
“是嗎?”
雲銜又笑了一下,心裡想的卻是,我知道啊,我怎麼會不知道?
“因為個中原因,我偶然也找到了靈木溪,拜在玄老頭子門下,苦學了兩年半。如今學成出師,想着報仇之前至少再見一面,一面就好,沒想到卻在七洛被絆住腳了。”
“難怪……”
“是啊,多虧了你,我才挨了山蜘蛛那記窩心腳。那股強大的氣勢,我還以為是老頭子來救我了呢。”雲銜不正經地調侃了一句。
“你怎可對師尊……”隐龍皺起了眉頭,即使面對換了身份的“松閑”,也還是在禮數方面沒有退讓。
“好啦,稱呼的事以後再教訓我吧。”
雲銜微微一笑,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有人來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