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和它的主人一樣無精打采:“是。”
方才面上帶了些欲蓋彌彰的焦急:“會長,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言無譯以為方才是擔心孩子獨自在家不安全,便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直到方才遠去,文同才湊到言無譯耳邊:“會長,那個仿生人……”
言無譯眉頭越皺越緊:“立刻派人搜查,一定要找到他。”
等方才趕到現場時,莫提勇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朝着街角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正當方才準備離開時,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方助理。”
“周會長?”
說不震驚是假的——方才不知這尊大佛為何認識自己。
周冕身邊還站着名女人,瞧見方才的目光,随意扯起嘴角對他笑了笑;方才忽然覺得她有些眼熟。
周冕面上帶着一層不怎麼溫柔的笑意:“你來這裡做什麼?”
方才花了好一會兒才辨别出這句話裡沒有質問隻有詢問。
他試探着道:“聽見這裡有槍聲,來看看?”
看不出這個答案是否令周副會長滿意,不過周冕并未多說什麼:“回去吧,方助理,這裡不安全。”
直到方才的身影徹底消失,周冕都沒收回目光。
“周副會。”女人的聲音幽幽響起,“别看了,人都走了。”
周冕睨了她一眼:“陳之桃,有的事你也在幹。”
陳之桃無辜地聳了下肩:“可我分得清楚,我做的有些事可不是因為他是他——你呢,周冕?你分得清嗎?”
周冕擡頭——路邊的粉色花骨朵兒嬌豔欲滴含苞待放。
“陳之桃,桃花就快開了。”
肉眼可查地,她的動作僵硬了下。
周冕并未再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
“湯——玄——”
不答應。
“湯——玄——”
還是沒回應。
“湯——”
一本書從二樓窗戶裡飛出來,如果不是關冬淩動作及時,一定被正中眉心。
“大小姐,我今天休假,讓我好好睡會兒行不行?!”
這句話吼完,又沒聲了。
關冬淩原地愣愣地站了幾秒,随後嘴巴一撇兩腳一跺,走開了。
她徑直來到對面小院,對左黎道:“走吧,她不來,咱們自己去參加。”
“好。”左黎鎖好大門,卻見女孩蹲在栅欄外不動了。
“如果真想和她一起去,不妨再去勸勸她。”
關冬淩一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左黎真誠提供建議的模樣。
“沒事啦。”關冬淩心下一熱,“我們倆一起去就可以了。”
左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關冬淩把臉埋進兩臂間,悶悶道:“那個人真讨厭,每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我不就是想和她一起玩嘛……”
左黎和她一起蹲在屋外。
關冬淩偏過頭來看向他:“喂,左黎,我天天纏着你,你不會讨厭我吧?”
他搖頭:“當然不會。”
“你沒有工作嗎?”
“沒有。”他頓了頓又道,“以前是有的。”
關冬淩吸了吸鼻子:“那你為什麼不幹了?薪水不高?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因為我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去世了,她不在了以後,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啊?去世了?”關冬淩臉上顯露出同情,“他怎麼了?是生什麼病了嗎?”
“嗯,差不多吧。”
見左黎不願多說,關冬淩也就識相地沒再問了。
于是她換了個話題:“那你家裡人呢?”
“沒有家裡人,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關冬淩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磕磕絆絆地道:“那你……嗯……你怎麼……你之前在哪裡工作啊?”
“英仙臂省。”
“原來你是英仙臂省的!”關冬淩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絮絮叨叨道,“最近英仙臂省不是出了個殺人犯嗎?殺了可多香菜主義者,也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真的,左黎,出門在外,你可得小心……”
見她這副模樣,左黎忍不住笑了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