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扯着陳桃花回到家,臉黑的仿佛能滴下水,想到剛才這麼多人在背後嘲笑他,心底冒起一陣邪火。
轉身一巴掌扇在陳嬸子的臉上,一雙眼睛惡狠狠而盯着我陳嬸子,“沒事找事,還讓我過去跟你一起丢人。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去西頭打水,别再出去丢人。”
陳桃花被打的時候毫無戒備,猝不及防就被甩了一巴掌,右臉瞬間紅腫起來。這一巴掌,打的陳桃花暈頭轉向,她氣憤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她攥着拳頭朝張山沖去,沒有章法的打在張山身上,“你還打老娘,老娘可是給你生了三個兒子。”
張山聽聞,嘴唇緊抿着一臉的不耐煩,一把将其推開,悶着聲回屋去了。
就留下陳桃花一個人在院子裡哭天搶地,小兒子看見母親哭,一點感覺都沒有,仿佛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上前扯出陳桃花的衣角,一雙三角眼模樣和他娘,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娘,那小狗你還沒給我要來,我要狗我要狗。”
陳桃花本就沒吵赢,心裡就窩氣,回家又被丈夫打了一巴掌,見小兒子還這麼不識趣,火氣騰得一下就上來了。
一把将他推到一邊,“一個畜生有什麼好的,想要去找你爹去!”
張志水從來沒見過的娘對自己這麼兇,一雙三角眼裡透露出驚訝,随後也癟着嘴嗷嗷大哭。
一時間張山家的院子裡,雞飛狗跳。
與竈房中處理野兔的蘇家歲月安好,形成鮮明對比。
蘇怡然收拾好家中的一切,囑咐蘇靈兒記得常常翻動木耳,背着竹簍又上了山。
她打算做甜酒釀,就要先做好酒曲。原始的酒曲制作起來不算難,眼下的溫度剛剛好,接着便是要看,有沒有那幾樣植物。
正逢午間時刻,春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并不覺得曬,讓人感覺暖烘烘的。
蘇怡然邊走邊觀察路兩旁的植物,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底氣,酒曲最主要的就是辣蓼草,她剛走出院門口,便看了不少。
剩下的幾樣,扁豆葉、竹葉、田邊草、桔樹.....這些相對于用量不多,不是特别難弄。
心裡有了大概,蘇怡然又去了山裡一趟,看了看在山邊那塊區域,能不能再找到一些什麼東西。
皇天不負有心人,蘇怡然在摘木耳的過程中,遇到了令她眼前一亮的東西。
橢圓形的外表,在外表有這像羊肚一樣的蜂窩狀凹槽,呈現出淡褐黃色,藏在樹根底部,被樹葉覆蓋着。
蘇怡然大喜過望,居然是羊肚菌!哪怕在現代,也具有相當高的營養價值和經濟價值。往往那些品相一般的幹羊肚菌,一斤賣價都高達800一斤。
羊肚菌的營養價值高,常常用來煲湯,用來炒菜或者是煮粥,也是非常好的食物原料。
小心翼翼從根部将這顆羊肚菌摘下來,又翻了翻周圍的落葉與枯樹枝,竟然還有一株羊肚菌。
後面蘇怡然找了許多地方,卻再也沒有羊肚菌了,日頭已經漸漸落下了。
蘇怡然決定過幾日再來。
回到村裡,剛走到院門口便傳來“汪嗚~汪嗚......”的叫聲。
蘇怡然打開門走進去,豆豆便急不可耐的跑到她的腳邊,圍繞着她的腿轉圈,小尾巴搖的飛快,興奮極了。
許是她将豆豆撿回來,狗子見了她總是要開心些。蘇怡然蹲下身撓了撓它的腦袋,狗子舒服的眯着眼睛仰起頭。
摸了一會兒,蘇怡然收回手,發現院落裡被收拾得十分整齊,門口的石頭狗窩也已經堆起來,木耳也收到屋檐下了。
院子裡卻沒有看到蘇靈兒的身影。
當蘇怡然将新摘的木耳和羊肚菌,放在布單上,和木耳一起晾曬,弄完這洗了洗手走進廚房。
發現蘇靈兒已經将晚飯做好了,一份清炒荠菜,還煮了兩碗高粱米湯。
如今她們家的情況,也隻能是這樣,若不是劉嬸子送給她們的面,怕不是家裡都吃不上主食。
蘇怡然見到她的傑作,絲毫不吝啬誇獎,“你做的真好,真是辛苦你了。”
聽到阿姊誇自己,蘇靈兒沒之前那麼害羞了,臉上卻還是有些發燙,“阿姊說話真客氣,我在家也沒事,就......做了晚飯。??”
“既然這樣,咱們再加個菜,紅焖兔肉怎麼樣?”蘇怡然看出吊在房梁上的兔肉提議。
“要吃掉嗎?要不賣了吧,還能換些銀錢。”蘇靈兒聽到說吃肉,其實嘴巴裡已經控制不住流口水了,但理智告訴她,現在家裡更加缺錢。
蘇怡然驚訝于她的懂事程度,但這幅身體許久都沒有吃飽過,眼下更需要補一補。
“明日拿去街上,恐怕也有些不新鮮了,這麼小的一隻兔兒,興許也買不得幾個錢,咱們幹脆就加個餐吧。”蘇怡然眸子看向蘇靈兒,仿佛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蘇靈兒瘦小的身子,托着大大的腦袋,終究還是沒有抵抗住對肉的渴望,緩緩的點了點頭。
将兔肉大刀闊斧切好,用涼水浸泡去除血水,這樣做出來兔肉沒有腥味。
每次做飯,蘇靈兒都給蘇怡然打下手,沒等她開口,就已經燒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