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們合作吧。”蘇怡然的語氣不卑不亢。
聽到蘇怡然說合作,孟然猛地來精神了,連忙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眼光的,這麼多攤主就屬你與衆不同......”
蘇怡然見他要拍馬屁,伸手攔住他,“先别說這些,我想合作的不是甜酒釀。”
“啊,那合作什麼?難不成是這個鹹菜壇子裡的東西啊。”孟然指着陶罐一臉的不可置信,湊上去聞了聞,嫌棄的撇了撇嘴。
“這聞起來酸死了,誰會喜歡買這東西。”孟然不喜歡吃酸的,更加推崇吃甜食,畢竟能吃得起甜食的是少數,所以甜酒釀的價格在于一衆甜品中,顯得價格相當實惠。
蘇怡然嘴角扯出一抹笑,“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甜酒釀雖然滋味好,但是不易保存,時間稍放的一久,味道就更加的酸了。但腌胡瓜,蘿蔔這些卻不同。眼下熱一些,最短也能存放一個多月,長一些的能放到半年之久。”
聽到不易保存,孟然臉色穩重下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可鹹菜京城就有許多菜樣,你的價格是便宜一些,但也未必好賣。”
北方的天氣寒冷,到了冬天家家都會腌鹹菜,雖然滋味一般,但也是冬天少見的蔬菜。城裡賣腌菜的更加多了,有一些店鋪專賣鹹菜,一旦入了冬,生意也相當紅火。
蘇怡然聽罷,倒沒有退縮和猶豫,隻是說道:“吃食要想賣的好,便是看滋味和幹淨與否,每個人的口味都不同,說不定咱們的腌菜也能賣的不錯。”
對于自己做的腌菜,蘇怡然是有自信的,加上隻要将陶罐消毒到位,那腌菜保質期就足夠長了。
聽到蘇怡然的話,孟然就覺得心裡有底了,收起手中的扇子,“可以,那賺了錢,咱們怎麼分。”
“你我二人三七分,我七你三。”蘇怡然道。
“什麼!這也太少了,不行,最起碼得四六分,我總不能白忙活吧。”孟然還是覺得三成實在是太少了。
“三七,我不喜歡讨價還價。”蘇怡然語氣堅決,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孟然是何等出身,雖說做生意的天賦運氣都差了一些,但察言觀色從小就浸染,看得出蘇怡然确實是打定心思了。
“好,三成就三成,隻要生意能做起來,我能跟我爹有個交代。”孟然道。
蘇怡然見他點頭,伸出手掌,“既然如此,就說好了,等再過十日,你便來永安村東頭來找我,屆時我會弄出三種腌菜,定好咱們的主打款。”
“知道了,你可要做的仔細一些,若是賣到京城,那些人的嘴可刁了。”孟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囑咐道。
蘇怡然點了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說罷,孟然這才離開了攤子,往城裡最豪華的酒樓去了。雖說是被逐出來,可也不能虧待了自己。
等到傍晚時分,李延年挑着扁擔和兩個空蕩蕩的陶盆回來了,臉色紅潤皮膚都被曬黑了。
“阿姊,今日的飲子也都賣光啦?”李延年有些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
蘇怡然想着腌鹹菜的生意,有些分神,含糊接了一句。
“是的,賣光了。”
兩人将攤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番,就打算回去了。路過上巷街的時候,蘇怡然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家書肆,連忙讓李延年停下車。
總覺得忘了什麼,合着是把買書的事情抛在腦後了。蘇怡然從驢車上下來,握了握口袋裡的銀子和銅錢,估摸着興許是夠的,便大步走進書肆。
李延年看到表姐去了書肆,也摸不清她要幹什麼,隻是将驢車靠邊停着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子,蘇怡然才一臉肉疼的從書肆裡出來,手裡拿着一些紙筆和一本翻卷書角的《千字文》。
見到李延年在牆根下等着自己,有些喪氣的上了車,“走吧,咱們回家。”
“阿姊,你買這些書,紙筆做什麼。”李延年看見這些東西,就避之不及。書貴且不說,看起來腦袋都要大了,他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好在爺爺也就逼他認了幾個字。
蘇怡然将手裡的紙筆都小心的放到驢車裡,“家中來的你那位表哥,是識字的,我想着讓他教教靈兒,也教教我。”
這話讓李延年有些驚訝,通常一個村裡,也就三五個識字的人。村子裡别說有沒有女子識字,這事情是聽都沒聽說過的。看向蘇怡然的眼神裡帶着探索和崇拜,他逐漸明白,表姐也許真的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
“阿姊,這些貴不貴?”李延年是知道書本筆墨,最是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