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糖炒栗子怎麼樣?你明日晌午讓小厮來這邊取。”
魏長淵聽罷,尚來不及開心,忽然想到她現在每日這麼忙……哪還抽得出時間給他做糖炒栗子!
他一度想扇自己的嘴。
溫杳卻是沒注意他,她看向時秋月,“秋月,你想跟着我學廚藝嗎?”
時秋月微愣。
其餘幾人也安靜了,紛紛露出或多或少的意外之色。
東家這是看中了秋月姑娘,要傳授廚藝啊。
在溫杳看來,她不可能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掌勺,尤其是日後若是開了酒樓,食客更多,更别提,她的野心可是要做開遍全國的連鎖酒樓。
她看時秋月有眼緣,并且這幾天接觸下來,她知道對方雖然性子安靜,但人是極伶俐的,且品行也端正,後續,她還打算培養時秋月學管賬的一應事宜,等日後開了分店,就讓這丫頭幫她管分店去。
不過那都還是遠的沒邊的事,眼下溫杳對于時秋月會不會答應,還不确定。
溫杳顯然是多慮了。
在聽到東家說的這句話後,時秋月基本上就想到了這話裡還暗含的其他深意。
她當即起身,神色認真地對溫杳跪下叩首後,又倒了一碗茶奉上,眉眼帶笑地叫了一聲“師父”。
溫杳便也喝了這碗茶。
鐵牛看得羨慕不已,不過,他倒沒有什麼嫉妒,一來秋月是女孩子,二來東家的決定他無條件擁護。
他隻想着,自己日後幹活要更賣力,更有眼色,早晚東家也會提拔他的!
溫家小食鋪開業當日的盛況,好幾家食鋪都聽說了,不僅食鋪,連一些酒樓甚至也在暗戳戳打探。
次日。
天香樓。
小厮按照掌櫃的要求,将那六葷六素十二道菜都買了回來。
路上,那香味聞得他直流口水,實在忍不住,偷偷捏了一塊糖醋排骨,然後又捏了一塊紅燒肉、一片羊肉、一塊紅燒肉、一粒雞丁、一塊排骨……
“這分量居然這麼少嗎?”
天香樓掌櫃看着小二帶回來的菜,每道菜分量都隻有他們酒樓分量的一半。
小二連忙将那試圖冒出來的飽嗝強壓下去。
掌櫃懷疑地看了一眼小二,而後拿出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
他一句話沒說,又分别将每一道菜都嘗了。
“的确是美味,怪不得能吸引那麼多人。”掌櫃歎了一句,而後咽了咽口水,沒再繼續夾,讓店小二将後廚的幾個掌勺都叫來。
“你們都仔細看看,每人再嘗一口,能複刻出一道菜,賞一兩銀子。”
幾名掌勺都分别嘗了,有人下意識地還想夾第二筷,被掌櫃一瞪,讪讪地收回了筷子。
“怎麼樣?有把握嗎?”
沒人敢打包票,但都答應掌櫃會盡力一試。
掌櫃揮了揮手,和他們下去研究了,而後讓小二盛了一碗米飯來,就着米飯,将剩下的菜掃蕩了個幹幹淨淨。
除了天香樓,同樣買了溫家小食鋪的全部菜品甚至是早食拿回去研究的酒樓和食鋪不在少數。
但最終做出來的,都隻是形似神不似。
就拿那豚肉來說,他們做的都有一股腥臊味。
有食客被一模一樣的菜品名字以及更低的價格吸引來的,吃了一次便不來了,反而愈加追捧溫家小食鋪這個招牌。
一直到九月底,天香樓掌櫃算了算本月的營收,足足少了三成。
上個月天香樓的營業額還是二萬三千多兩,
這個月直接掉到了一萬六千多兩。
扣去各項成本,淨利潤才将将三千兩。
便是掌櫃坐得住,天香樓的東家也坐不住了。
由于本朝規定初一十五休市,再加上統治者崇尚佛法,初八的佛陀出家日和二十三的地藏日,都規定了要齋戒,所以,在連續工作了七日後,十月初一這天,溫家小食鋪的衆人都能好好歇歇了。
溫杳在食鋪裡做飯做多了,一回到家就不想做飯了,所幸溫父和時秋月都跟着她在後廚耳濡目染了一個月,多少也學了些皮毛,做出來的飯菜沒有十分像,也有六七分了。
就在溫家衆人吃過午飯後不久,有人來敲門了。
來人是一個不曾見過的中年男子。
“今日冒昧登門,還望見諒,我是天香樓的掌櫃,我叫孫不凡。”
溫杳讓人進來了,時秋月給這位孫掌櫃倒了茶水,便也在一旁坐了。
孫掌櫃開門見山道:“孫某今日前來,是為了購買配方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