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圖鈞,你知道嗎,我看着和誰都好,其實把自己包得可緊了。”剛說了兩句,年方傑就又覺着暈,就停下來繼續找他身上的松木味。
聞着聞着,他腦袋已經拱到倪圖鈞脖子上了,滾燙的氣息都噴進他領口裡。
“難受嗎?我叫個接駁車下山。”輕輕推開他一點,倪圖鈞拿出手機發消息。
“我還沒說完呢。”年方傑抗議着,又湊了過來。
“回去再說吧,乖。”真醉了,平時他最介意在外面這麼親密,倪圖鈞扶着他慢慢站起來。
走出包間年方傑稍微清醒了一點,硬撐着自己上了車,又實在暈得不行,頭頂着駕駛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師傅開慢點吧,下山路繞。”倪圖鈞撫着他後背關照司機。
司機看着他的狀态不對,一路給他們開回了公子房門口,倪圖鈞架着年方傑回房間,輕手輕腳把他放回床上。
“我一會就沒事了。”年方傑感覺自己意識還挺清醒,就是天旋地轉,隻能閉着眼睛躺着不動。
“沒事,就這麼睡吧。”倪圖鈞給他脫了鞋,又想拿毛巾給他擦臉,被年方傑拽住了。
“我不睡,”年方傑拉着他的手,眼睛還是閉着,“你先過來躺下陪我會兒。”
他手上勁還不小,倪圖鈞隻好順着他躺下,他就和在飯店時一樣蹭過來聞着他的脖子。
“嗯……聞着你的味道感覺好多了。”年方傑的鼻子就靠在他脖子上吸着。
“都是汗。”倪圖鈞苦笑。
“那我還都是酒呢,誰都不許嫌棄誰啊。”年方傑的聲音嗡嗡的,震得倪圖鈞的脖子發麻。
“剛在飯店,你想說什麼還記得嗎?”倪圖鈞動了動身體,把年方傑挨過來的下身移開。
“嗯對,我得說完。”年方傑這會想起來了,“我初二的事,沒和任何人說過,但對你,為了安慰你,我就這麼自然的說出來了,真的,我說的時候就覺得,完了,這人我得過一輩子了。”
倪圖鈞捏着他的手沒說話,年方傑把自己說高興了,對着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想對你好,本來覺得自己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已經夠牛的了,哪知道你最牛的生日禮物是一輛車啊。”
“你的禮物比車牛多了。”倪圖鈞說,聲音很輕,但兩個人距離太近,他确定年方傑能聽清。
“不夠,遠遠不夠。”年方傑睜開眼睛适應了一下,覺得自己可以了,一把掰過倪圖鈞的臉就吻了過來。
“别……”倪圖鈞拿手遮住他的嘴,“你醉了。”
“醉了不是正好,任你擺布嗎?”這人這時候怎麼變正人君子了,明明在家什麼地方都來,年方傑把他的手按下來,笑着說。
“我在你心裡是這種禽獸嗎?”看見他笑,倪圖鈞也笑了,“好了好了,去給你放水洗個澡。”
沒等年方傑抓牢,他就一個轱辘爬起來去了浴室。
剛才我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着這四面雕花柱,年方傑回憶起自己剛才的醉話,魯莽,真是魯莽,說什麼一輩子。
這麼想來,他剛才說完,倪圖鈞都沒搭腔,他平時很仔細,一向有問必答。
八成被吓得不輕,都逃走了,唉!年方傑拿手掌搓着自己的臉。
其實他自己也沒想明白,一輩子太長了,什麼都會變。
話趕話怎麼就這麼說出口了。
“水放着了,你再躺一會,我先去洗。”倪圖鈞進來拿衣服,順便對他說。
不能就這樣,年方傑扶着床慢慢爬起來,不暈了,太好了,最難受那勁過了。
倪圖鈞剛站在水下閉着着眼沖着,忽然背後門開了。
“哇你這水也太冷了吧!是在修行嗎?”
年方傑縮着脖子在他身後關上門。
“剛開的,還沒熱,山裡熱水慢。”倪圖鈞偷偷把龍頭往左擱了點,“你好點兒了?”
“嗯,勁過了。”年方傑嘴上回答的自然,人卻蹲了下去。
!
“喂,你……!”一句話都還沒說出口,剛開始冷卻的身體中心一下又燥熱起來。
“都這樣了,幹嘛還忍着?”年方傑擡頭問他,眼裡是赤誠的不解。
“你醉了……”倪圖鈞想解釋。
“你生日。”年方傑打斷,“我想讓你過個難忘的生日。”
“已經很難忘了,嘶……”倪圖鈞被他舔得背都繃直了,往牆上一靠,捧着小傑的頭不讓他靠過來,“你知道我不喜歡。”
“你不是不喜歡,這不是不喜歡的反應。”年方傑松開他。
水這時熱起來了,蒸騰的水汽掩蓋了一部分令人羞赧的顔色。
倪圖鈞大口的呼吸,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