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沒什麼,反正一會就得見。雖然飄過一絲尴尬,但年方傑也很快調理好了。
【酒店地址發我。】
收到信息,倪圖鈞幾乎是秒回的,年方傑心跳都漏了一拍。
等等,他怎麼知道自己訂酒店的?他看了一眼正在排隊的博鈞。
兩兄弟信息互通這麼快嗎?
好不容易進了關,又要做防疫檢測,等拿到行李,已經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還好頭等艙行李先出來,否則N95再帶久一點,年方傑都快站不住了。
到達大廳還是老樣子,擠滿了人,隻是這次角色對調了,年方傑成了推着箱子被接的那個,接近那扇到達自動移門時,那種悸動一下讓他忘了疲憊。
在人群中隻是掃了一眼,就認出了倪圖鈞。
他穿着的依舊是那時愛穿的亞麻襯衫和褲子,手插着口袋站在那,唯一的不同隻是多了個口罩。
這人給自己安排的黑口罩,整得像明星出街一樣。
倪圖鈞也一眼就看向了他們這邊,等他們走近才看清,他眼睛一直盯着的是博鈞。
“等了挺久吧?”博鈞問他,兩兄弟見面别說擁抱了,拳頭都不碰一下,反而把小傑推了出去,“看看,我人給你帶回來了!”
這時倪圖鈞才正式把年方傑打量了一遍,眼睛彎着。
“你頭發長了。”他說,伸手在小傑的頭頂摸了摸,又摸了摸發尾,指尖蹭過他的耳垂。
“剪頭發不太安全,就沒剪。”年方傑鼻子有些發酸,但能撐着說話。
“别剪,好看。”倪圖鈞說,手指還不舍得放開發梢,“這樣很好看。”
他的車還是那輛沃爾沃,提前清了後備箱,居然就能塞下小傑的兩個大箱了,博鈞的登機箱隻能放後排了。
“先送Bruce,我再送你。”坐上駕駛位,倪圖鈞就把口罩拿了,鼻子上一道不深的印痕。
這麼看,他也沒什麼變化,沒見老,精神不錯,黑眼圈還淡了不少。
路上年方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可算平安回來了!”老媽在電話那頭大舒了口氣,“你自己慢慢休息着啊,不着急回家。”
“嗯,我的确沒這麼快能回去,這趟有很重要的工作。”年方傑回答,“東西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按你說的,我們都是酒精擦了再打開的。”給老媽寄了一點A國的抗病毒藥和維C什麼的,“對了,你碰見踢錐再謝謝他啊。”
“他又幹什麼了?”年方傑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踢錐。
好幾次他接到老媽電話才知道,自從小豪把老家地址給了倪圖鈞,他逢年過節都會給方萍和年青買點什麼寄過去。
為此年方傑還特意讓他們别收,讓TJ别寄,沒半點用,正準備見面再說他兩句。
“這次我們這潘金蓮流行的時候啊……”
“潘多拉。”年方傑糾正她,“三年了怎麼還潘金蓮呢。”
“這不差不多嗎都是投毒的,害,你别打斷我。”方萍嘴硬,“就我們這有段時間口罩都斷貨了,踢錐給咱們送了不少口罩,還有消毒濕巾什麼的,我們倆都成了這片區的英雄了。”
噴不了這個真噴不了。
“我媽說謝謝你的口罩和濕巾,救大命了。”年方傑挂了電話,就對倪圖鈞轉達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倪圖鈞淺淺笑了笑。
“你能不能以後寄東西至少和我說一聲。”每次被老媽問起他都是一臉懵,太被動了。
“那你去港口送花的時候問過我嗎?”倪圖鈞回答,語調很柔和,問題卻緻命。
給他問住了。年方傑轉頭看着窗外不說話。
博鈞在後排不知道在笑什麼。
“Bruce? ”倪圖鈞皺着眉往後排看了一眼。
“咳,你嫂子問你呢,什麼時候帶我們去新房看看?”博鈞拉了拉臉上的口罩假裝咳了一聲。
“為什麼?我之前那套住這麼久了,也沒見你們來過。”倪圖鈞回他,毫不客氣。
“能一樣嗎?那套你有房産證?”博鈞不再理他,轉頭對年方傑說,“小傑,接下來打算租哪裡?有想法了嗎?”
突然被叫小傑,年方傑吓一跳,回頭看了一眼博鈞,發現他棕色的眼睛裡寫着狡黠。
他故意的,又看了眼倪圖鈞,擰着眉不說話。
這兄弟倆真是。
“我有幾個看中的小區,還想實際落地去看看。”年方傑說。
“你現在租房公司給報銷,就酒店式公寓長包也不錯,省的動了。”
“這太不踏實了,我還是喜歡自己租,家具都能按喜好來。”酒店的爐子哪能用啊,年方傑笑着回複。
“哦,那你得好好看看,公司附近新房挺多的,圖鈞你熟悉,帶小傑找找呗。”博鈞拐了個彎,又繞回來了。
“我很久沒去了。”倪圖鈞回答,面無表情。
“沒去嗎?我看你上周還……”
“你到家了,下車。”倪圖鈞把車靠邊停在小區門口,“再過一會Ashley就該來電話了。”